愧的说道:
“苏翰林这样的身份,还能亲自教书育人,吾不如也。”
但是那个掉色棉袄的中年人却皱眉,他曾经在家乡办过免费族学,但是族中子弟很多都是来几次就不来了。
一来是上学耽误时间,乡里的孩子早早就要帮家里干活了。
二是读书本身就是痛苦的事情,如果父母不重视,不从小逼着读书,普通农家子弟是很难坚持的。
京师的报童,基本上都是孤儿,看到这报童的谈吐,显然是上了很久学的样子。
他问道:“白天卖报,晚上上学,不辛苦吗?”
报童说道:
“苦,当然苦了。”
“既然苦,为什么还要上?”
报童瞥了一眼对方说道:
“因为街上的报童都知道,识字的报童要比不识字的能多卖很多报纸。”
“识字以后,我就会把报纸上的要闻编成号子,总能引人来买。最厉害的还是我的一个同学,他小时候上过蒙学,他能把报纸上的新闻编成打油诗,他的报纸每次都卖的最好!”
报童说道:“苏翰林说过,不读书,卖报都卖不过别人。想要过得好,就要读书识字!”
三人脸色各异,等报童离开茶馆后,他并不知道,这桌上三人,都可以算他的衣食父母。
中年富商叹道:
“卖报小儿都知道,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中年富商是《商报》的主编范宽,掉色棉袄是《新乐府报》主编何心隐,而那个官宦人家的读书人,则是《新君子报》现在的东家,前任辅臣陈以勤的儿子陈于陛,他和苏泽是同年的进士,但是因为考中进士的时候父亲是阁老,所以没有参加庶吉士的馆选,也没有观政选官。
报童走后,范宽说道:
“苏子霖太急了,马上要过年了,陛下和阁老们都不想多事。在这个时候推动武监,怕是失算了,吵着吵着这事就要黄了。”
陈于陛也点头赞同。
但是何心隐却说道:
“两位可有兴趣打赌?我倒是觉得这事苏子霖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