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浸着辽东特有的黑蝮蛇毒。他想起七日前在垂拱殿批阅的密报: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的先锋营里,确实有批能驾驭海东青的靺鞨神射手。
"陛下好俊的身手。"戏谑的女声自梁上传来,伴着银铃轻响。赵佶抬头望去,只见丈八高的药师佛金身上,侧坐着个赤足少女。她脚踝系着十二枚金铃,手腕缠着条碧眼白蛇,竟是吐蕃密宗失传百年的"十二相天魔舞"打扮。
少女指尖挑着张人皮面具,赫然是玄苦大师的模样:"西夏一品堂的易容术,比之陛下的瘦金体如何?"她忽然甩出面具,薄如蝉翼的人皮在空中展开,上面用血写着八个字:天龙降世,五台授首。
赵佶并指如剑,在人皮触及面门前将其钉在立柱上。墨迹未干的血字突然蠕动起来,化作无数红丝虫扑向他的双目!电光火石间,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混合着方才吸入的龙涎香,在空中燃起幽蓝火焰。
"好个至阳至刚的帝王血!"少女娇笑着翻身落地,白蛇突然暴涨三尺,蛇信吐出团黑雾。雾气中浮现出汴梁城景象:延福宫燃着熊熊大火,艮岳的太湖石上挂满皇室女眷的尸体,最中间那具穿着皇后翟衣......
赵佶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辽东萨满的摄魂幻术。他猛咬后槽牙,藏在齿间的天山冰魄瞬间化开,寒流直冲灵台。幻象破碎的刹那,他看见少女真正的杀招——那条白蛇已绕到身后,毒牙离他后颈仅剩三寸!
"叮!"
一枚铜钱破空而至,将蛇头钉在香案上。钱孔中穿着的红丝线嗡嗡震颤,竟在青砖地面烙出焦痕。赵佶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这是蔡京府上特制的龙脑香线,专为传递十万火急的密报所用。
"道君皇帝别来无恙?"戏谑的男声自殿外传来。来人一袭青衫落拓,手中提着个滴血的布袋,腰间葫芦上刻着"醉卧星河"四字。当他迈过门槛时,三十六尊罗汉像手中的法器突然齐齐转向,佛眼尽数对准这个不速之客。
赵佶袖中的手微微发抖。他认得这个五年前被自己御笔朱批"斩立决"的男人——江州司马家的遗孤,号称"千金散尽"的江湖第一情报贩子,柳七。
"柳三变拜见陛下。"男子随意拱了拱手,布袋落地滚出颗人头,正是昨日才从太原府赶来护驾的西军统制刘光世!更骇人的是那颗头颅双目圆睁,口中竟含着半块传国玉玺——缺角处用黄金补就,正是史书中记载的和氏璧模样!
少女突然吹响骨笛。被钉住的白蛇疯狂扭动,断尾处喷出腥臭血雾。柳七翻手掷出葫芦,琼浆玉液泼洒间,血雾凝结成冰晶坠落。他趁机掠至赵佶身侧,低声道:"陛下可知,五台山地宫里有幅《武经总要》没记载的星图?"
赵佶心头剧震。昨夜他在藏经阁所见的那页《景德传灯录》,夹缝间确实绘着二十八宿图,其中亢金龙的位置标着个"玺"字。此刻想起,那朱砂痕迹分明是陈贵妃生前最爱的"金陵丹"!
少女突然扯断脚踝金铃,十二枚铃铛化作漫天暗器。柳七拽着赵佶暴退三丈,原先站立处的地砖被铃铛击出深坑——每个坑洞都呈现莲花形状,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步步生莲"!
"小心!"赵佶突然推开柳七。佛龛阴影里刺出一杆降魔杵,擦着他肩头掠过,在石柱上捅出碗口大的窟窿。持杵者竟是个黄眉番僧,额间烙着西夏一品堂的火焰纹!
柳七反手抽出刘光世口中的玉玺残块,竟当作暗器掷向番僧。番僧挥杵格挡的瞬间,残块突然迸发耀目金光——玉玺内部中空,藏着蓬牛毛细针,每根针尖都淬着大理段氏的"孔雀胆"!
番僧轰然倒地,浑身泛起靛蓝毒斑。柳七趁机拽着赵佶跃上横梁:"陛下请看!"他指向佛龛顶端,那里原本应该放置舍利子的玉函,此刻却露出一角羊皮地图。
赵佶施展"飞白剑意",剑气削去玉函封泥。羊皮卷轴坠落的刹那,整座佛龛突然开始下沉!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寒气裹挟着金铁交鸣声喷涌而出——这下面竟藏着条密道,石阶上刻满契丹文字!
"拦住他们!"少女尖声厉喝。幸存的刺客纷纷掷出飞索钩爪,却见柳七解下腰间葫芦仰头豪饮,突然喷出酒箭。酒液遇风即燃,在密道入口织成火网。赵佶嗅出这是猛火油的味道,此人竟将西域火油炼成了酒!
地底传来机械转动声。赵佶踏着密道石阶疾驰而下,手中羊皮地图被火光照亮——山脉走势分明是五台山,却在文殊峰位置标着个滴血的玉玺图案。更诡异的是,图角印着方朱红小篆:瑶华宫主陈氏藏书。
"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