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连一丝多余的气息都未曾紊乱。
“一个分身。”她开口,声音清冽如冰泉击石,带着一种洞察秋毫的了然,“没这个必要。”
“分身?!”紫薇猛地一怔,樱唇微张,显然被这个答案惊到了。
她下意识地再次望向月消失的地方,那里早己空空如也,只有残留的正在迅速消散的微弱月华气息。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恍然般眨了眨大眼睛。
“哦……难怪!”
紫薇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语气带着恍然大悟的轻快。
“我说呢,怎么感觉……这家伙虽然气势汹汹,但打起来好像……嗯,有点名不副实?原来只是个徒有其表的分身啊!”
她小声嘀咕着,最后那句“弱鸡”带着点俏皮的抱怨,显然对刚才那场虎头蛇尾的战斗有些无语,毕竟死得太潦草了,她还没看过瘾呢。
月的这具分身,更像是一个试探的诱饵,或者一个传递信息的载体,其力量层次远非本体可比。
彼岸小姐那漠然的态度,以及最后那精准的一握,都说明她从一开始就看穿了。
“那她的本体,彼岸小姐,您肯定也能找到的吧?”*
紫薇的话语在空旷的余韵中轻轻回荡,期待着肯定的涟漪。
彼岸并未立刻回应。
她只是微微垂首,目光落在那片月华分身彻底消散的虚空之处。
那里并非空无一物,在凡眼不可见的维度,仍残留着极其稀薄如同星尘余烬般的月华精粹,正遵循着某种玄奥的轨迹,缓慢地逸散消融于天地。
那是分身彻底湮灭后,最后一丝与月本体联系的微弱烙印。
彼岸轻缓抬起那只捏碎月分身脖颈的手掌,五指微张,并未见任何惊天动地的能量波动,只是对着那片虚空,极其自然地如采摘晨露般轻轻一拢。
“她,逃不出我的手心。”
彼岸的声音平静无波。
话音落罢,月分身那几近消散的肉眼难辨的月华星尘,停止了逸散。
它们像是被磁石吸附,瞬间汇聚成一缕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银色流光,缠绕上彼岸的指尖,最终被她扼住了月的命运咽喉般,牢牢攥在掌心之中。
那流光在她指缝间微微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那看似纤柔的五指山。
伴随彼岸的手掌合拢,月本体的所在地便被她锁定。
……
……
与此同时,月神殿堂处。
“啧。”
月带着浓浓烦躁的低叱,打破了圣殿的寂静。
她那张足以令星辰失色的绝美容颜,此刻却微微扭曲着,失去了平日的孤高与冷傲。食指正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力度,死死地咬在贝齿之间。
尖锐的刺痛感传来,却丝毫无法驱散她心头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寒意。
方才分身所经历的一切——那被深渊凝视般的窒息感,那毫无征兆的断臂剧痛,那引以为傲的月华玄晶囚笼如同琉璃般脆弱的崩碎,以及最后那无法理解、无法感知、无法抗拒的致命一扼……所有的感知,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屈辱,分毫不差地同步涌入她本体的意识深处。
那种感觉……太过真实,太过绝望!
“那家伙……究竟什么来头?!”
月愠怒的声音从紧咬的指间溢出,回荡在空旷的殿堂里。
虽说那具与彼岸对峙的分身,其凝练的月华之力层次,不过堪堪达到了她六成左右,但那毕竟是承载了她一缕精魂意志,灌注了磅礴月华之力的强大造物。然而……在彼岸面前,这具分身竟如同纸糊的傀儡,连最基本的抵抗都未能做出,甚至连对方如何出手都未能看清,就被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轻易抹杀,难撄其锋。
越是回想分身临死前传递回来的每一个细节,月的心就越发的沉。
彼岸解决她的分身,没有任何的投机取巧以及花里胡哨的操作。
仅仅是蛮力上的碾压,轻松得拂去衣角沾染的微尘。
那种漠然的姿态,那种深不见底的从容……让本体月都感到一阵阵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她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
即便此刻是本体亲临,倾尽全力,动用在漫长岁月中积攒的所有底蕴、对上那个名为彼岸的存在,胜算……恐怕也渺茫得很。
倏然间,一段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被这巨大的恐惧所撬动,猛地刺破意识的迷雾,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是在她将那个名为白雅的魔法少女捕获后,贪狼看到她,就像是见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