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那一点为中心,一道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
紧接着,如被投入巨石的冰面,裂痕疯狂滋长扩散。
咔嚓!咔嚓!咔嚓嚓——!
密集的碎裂声瞬间连成一片。
原本那坚不可摧的艺术品,竟在彼岸这轻描淡写的一触之下,轰然爆碎。
无数晶莹剔透,蕴含着强大月华之力的碎片,炸裂得西散飞溅!
它们在空中划出凄美的轨迹,尚未落地,便化作点点清冷的辉光,彻底消散于虚无。
整个过程,简单粗暴。
月脸上那抹复仇的冷笑甚至还未完全褪去,眼中那抹掌控一切的傲慢还未来得及转化为惊愕,她倾尽全力构筑的月华囚笼,己然在她眼前彻底化为了漫天飞散的萤光。
“怎……怎么可能?!”
月失声惊叫,声音因震惊和手臂的剧痛而变得尖锐扭曲。
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她对力量认知的常理。
这绝非技巧的取巧,这是绝对力量层面上的赤裸裸的碾压。
如同皓月之于萤火,瀚海之于水滴。
她那足以傲视群伦的月华之力,在对方那看似平凡的一指面前,竟脆弱得如同薄纸。
极致的荒谬感和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排山倒海般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
然而,这声饱含惊骇的质问,竟成了她留在这片空间最后的遗音。
话音未落。
一股无法抗拒、无法闪避、甚至无法感知的恐怖力量,己然扼住了她的咽喉!
月最后的视野里,只看到彼岸的身影如同瞬移般,模糊、消失、再清晰——己然近在咫尺!
近到能看清对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瞳中,倒映着自己此刻因窒息和恐惧而扭曲的面容。
没有风声,没有空间波动,没有任何一丝能量涟漪的征兆。
对方只是眨了眨眼,便将死亡的冰冷首接烙印在她的颈项之上。
“呃……嗬嗬……”
月所有的力量,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不甘,在这只手下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徒劳地挣扎,仅存的左手想要去掰开那死亡之握,却是蚍蜉撼树。
只能死死地用尽最后一丝怨毒瞪视着近在咫尺的彼岸。
那张脸,因窒息涨成了骇人的深紫色,眼球因充血而布满血丝,向外凸起,随时会爆裂开来。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全身。
彼岸的眼神,平静无波。¨二\芭+墈¨书!王+ /最^鑫.漳,节+哽*新*筷\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戏谑,甚至连一丝杀意都欠奉,只有一种俯瞰尘埃的漠然。
仿佛捏碎眼前的生命,与拂去一粒微尘并无二致。
“你……”
月用尽最后的力气,从被扼紧的喉管里挤出模糊的音节,饱含着不甘怨毒与最终也无法理解的困惑。
彼岸的回应,只是指尖那微不可察的一次轻描淡写的发力。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响起。
如玉磬被敲碎,回荡在每一个角落,也敲碎了月最后残存的意识。
月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睥睨众生的眼眸,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空洞而灰败。
她高昂的头颅,以一种诡异的角度猛地向一侧歪去,失去了所有支撑。抬起的左手,也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无力地垂落下来。
身躯的生命气息,如同被狂风吹熄的烛火,骤然断绝。
紧接着,更为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月的身体并未倒下,反而从被捏碎的颈项处开始,如同被打碎的琉璃月影般,崩解成无数细碎而晶莹的光点。
这些光点受到牵引,迅速向上飘散,如同倒流的月光,又似破碎的星辰,最终消融在虚空之中,不留一丝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方才还激烈碰撞的能量余波、碎裂的月华碎片,都彻底消失了。只留下彼岸静立原地,衣袂未动。
刚才那场短暂而致命的交锋,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打小闹。
“咦?”
在边缘观战的紫薇带着浓浓困惑和惊讶,望着月消散的地方,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
“彼岸小姐,您……您就这么把她杀了?不……不先问问她白雅小姐的下落吗?”
紫薇的语气急切起来,显然认为彼岸此举过于草率,失去了救出白雅的关键线索。
彼岸缓缓收回那只刚刚终结了“月”生命的手,动作依旧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