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号！"孤云扯断引线时，雷管尾部沾着旅顺港特制的防水胶。

商会茶室忽传惊呼，杨会长掀翻茶桌。青花瓷壶裂成两半，壶嘴暗藏的刀片闪着寒光。"好阴毒的机关！"应娘的红绸缠住要逃的伙计，从他裤脚抖落出刻着"横滨金属"字样的锉刀。

追至瓷器作坊，掌柜举着陶坯要砸。七爷的烟杆击碎陶坯，飞溅的泥浆里现出半张关东军要塞地图。孤云踹翻釉料桶，靛蓝色染料中浮着旅顺化工所的提纯剂。

正午哨塔铜钟突然自鸣，老赵攀上钟楼发现钟锤缠着铁丝。"海军锚链的缠法！"杺瑶扯断铁丝，末端挂着刻有"吴镇守府"的铜环。

药厂门外突现卖梨小贩，孤云抄起梨筐抛向空中。落地的黄梨炸出白烟，果核里嵌着微型燃烧弹。"长崎果脯厂的渍梨手法！"七爷烟锅戳穿小贩衣襟，内衬缝着大阪炮兵工厂的检验标。

暴雨冲垮库房东墙，杺瑶冒雨扶住倾斜的梁柱。应娘摸到榫卯断裂处："锯口斜纹是左撇子干的！"在工匠房搜出左利手专用锯，握柄缠着旅顺军械所的保养油布。

更夫巡夜逮住摸黑翻墙者，七爷扯掉那人蒙面布："渡边商行的二掌柜！"孤云解开他腰间皮囊，倒出满地黄火药——颗粒大小与日军掷弹筒专用火药完全相同。

厂门匾蛛网密布。杺瑶抬手要拂，被七爷厉声喝住："牵丝的黏性不对！"孤云挥匕首斩断蛛丝，断口处火星西溅——每根丝都裹着磷粉。

杨会长拎来新招的杂役对质。那人转身要跑，应娘的红绸绞住他脚踝。扒开草鞋，脚掌厚茧分布正是长期穿军靴的痕迹。"关东洲屯兵营出来的吧？"七爷烟杆戳在他锁骨处。

午时验货遇野狗闯门，三条黑犬首奔麻黄草堆。老赵抡棒打狗时，孤云掰开狗嘴："牙缝卡着肉干渣——用的是京都腌肉手法！"顺狗颈项圈追查，铁牌铭文刻着大连警犬训练基地编号。

追至城郊破庙，香案下窜出十条恶犬。应娘的红绸绞住铁链，杺瑶剪断项圈时亮出铭牌："全是退役军犬！"佛龛暗格里搜出旅顺兽医院的狂犬病毒培养皿。

库房生霉，七爷掀起苫布暴喝："被褥浇了肉汤！"孤云撕开棉絮，内芯裹着旅顺被服厂特制的防潮棉——浸泡过腐肉汁的棉絮会招蛆虫。

商会结账突现假银圆，杺瑶砸开银圆露出铅芯。"冲压痕迹是大阪造币局的钢模！"七爷追着银圆流动踪迹，在钱庄后院截获刻着"小仓制铁所"的私铸模具。

药灶突发爆燃，应娘拽开掌火伙计。孤云扒开柴堆："烧的哪是柴？全是旅顺船厂的废缆绳！"油浸缆绳燃起的黑烟中，飘出半张南满铁路护路队的袖标。

夜巡逮住往井里撒药粉的细作，老赵掰开他手掌："指缝残留硝酸铵！"七爷掀开细作后背，腰部灸痕连成北斗七星状："关东军特务课的标志灸法！"

五更天车队遇路障，杺瑶摸到拦路青砖的刻痕："每块砖都印着旅顺窑厂标记！"孤云踹断砖墙，缝隙里卡着半片"陆军筑城部"的工程图。

三十筐陈皮入库，应娘突抽红绸劈开麻袋。橙红果皮纷飞间，五把南部式手枪哗啦落地。"真当陈皮能藏枪啊？"七爷踩住走私客脚踝，"横滨黑市的包装手法！"

末伏热浪席卷药厂大院，七爷踹开总账房的门。算盘珠子劈啪乱跳中，杨会长突然捂住心口："这檀香......"杺瑶抢过香炉往窗外丢，紫烟腾起处青砖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孤云反手扣住账房先生："沉香木里掺了浓硫酸！"扯开他衣襟，胸前挂着旅顺化学研究所的职员铭牌。

应娘的红绸卷住要跳窗的日本掌柜，从后腰摸出刻着"黑龙会"的肋差。七爷的烟杆敲碎花盆，底部埋着二十枚改进型九七式手雷。

"都别动！"孤云掀开地砖，引爆装置红灯频闪。杺瑶剪断红蓝导线，缠线手法正是旅顺电报局的军用密电码编法。

暮色染红商会牌匾时，三十辆警车围住药厂。七爷带人押出二十六个细作，每人口中藏着氰化钾胶囊。应娘的红绸扫过囚车，震落七枚藏在内衬的微型炸弹。

"让奉天警署验验这些东洋货！"孤云将证物箱摔在警长面前。铁证如山，三十八项罪状贴着日本商社封条，每张诉状都摁着带指纹的朱砂印。

月升东山，药厂重归平静。老赵带学徒们筛药，忽然拎起把甘草惊呼："这根须绑着发报机天线！"众人哄笑中，七爷的烟锅轻敲窗棂：

"都警醒着点，只要山河未复，这淬药的炉火就永远熄不得。"

火光映着满地残屑，有未燃尽的日文标签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