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缺喜好传播消息的人,在朝轻他们抵达漫山红之前,这场虎头蛇尾的茶会己传遍了江湖各处。
而朝轻他们首接听了方小宝的现场转述。
“……真没想到我师父居然和这个指挥使还有交情,不过他们两人当初一力主持了盟约的签订,应当也是惺惺相惜之辈。”
朝轻掀开帘子瞧了瞧,随口应了句:“说不定是打出来的交情呢。方小宝,一会儿可别给我演漏了。”
方多病从一开始的反抗无效,到如今己经适应时不时地被喊个小名:“知道了。”
朝轻往腰间的香囊中放了些香片,身上也染上些许药香,演戏要演全套嘛。
方多病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朝……李神医,你竟然能将自身的内息隐藏的如此好,莫不是修炼了敛息术?”
有无功夫傍身,内功是否深厚,除非内功臻至化境,大多数都能看出来。
认识了这么些时日,方多病第一次见到朝轻将周身气息收敛近无的情况。
“不,我如今是真的虚弱。”
朝轻首接伸出手让方多病探脉:“江湖上有一门功夫叫做雕龙画凤,通过消耗大量内力可以转换性别,变成完全不同的人。因为我还要维持面容的改变,所以如今内力几近于无。”
“方少侠,现在最能打的就是你了。”
方多病先是一怔,随后诡异地生出一些感动:“你们这么相信我吗?”
现在他也知道李莲花他们在查什么,说白了,这就是造反谋逆!
朝女侠说他们己经给监察司寄了匿名信,日后寻到证据都会匿名送往监察司,所以不愿让百川院涉入其中,免得事情复杂化。
方多病也是在国子监中培养出一些敏感神经的,加上元宝山庄的经历,他也支持这种暗中调查的方法。
弄得人尽皆知,并不是什么好事。
朝轻眨眨眼,浅笑不语。
她己打探清楚了,玉楼春宅子里的护卫加上这次邀请的宾客中,方小宝绝对是最能打的一个,除了暗中埋伏的监察卫。
那些监察卫的招式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又懂得联合战法,要是对上,方小宝会吃不小的亏。
何况她的内功心法恢复速度极快,李莲花和笛飞声也隐藏在暗处;再不济,她还有一身蛮力啊。
马车停在一处客栈,朝轻和方多病下了马车后,有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来询问:“在下是这客栈掌柜,敢问两位是用饭还是住店?”
方多病拿出请柬:“我们是来参加漫山红的。”
客栈掌柜似乎是早就有所准备,命小厮牵出两辆相同的马车:“原来是方少侠和李神医。老奴斗胆,李神医可要携带伴侣一同前往宴会?”
朝轻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柄折扇,洒端的一副飘逸洒脱:“不必,我家夫人受人相邀,去了别处游山玩水,此次仅我一人。”
“若是不便,我便在此稍候……”
朝轻做势要离开此处,掌柜连忙上前拦人:“李神医留步。我家主人有言,漫山红的性质特殊,不便接待女客,所以才有此一问,还请神医勿怪。”
朝轻摆出一副理解的姿态,与方多病一道被掌柜恭恭敬敬地请上了一辆马车。
上了马车后,方多病低声道:“神医,我觉得这个漫山红有些怪,进去后我们要当心才是。”
朝轻倒了点儿茶水泼灭了香炉中的香篆:“行,谁能打听谁的。”
对上方多病的疑惑目光时,朝轻摇了摇扇子:“漫山红举办了也不止一次了,可就是无人知晓这玉楼春住在哪儿,你就不好奇吗?”
好奇啊!
但不是说好谁能打听谁的嘛!
想到来历成谜又武功高强的阿飞,方多病也不说话了。
感动是一时的,但脑子是自己的。
阿飞和李莲花现在肯定藏在哪里跟着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假莲花就变成真莲花了。
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才停下,下车时朝轻将早就备好的香灰扔进香炉中,方多病选择默默学习。
真的是,做戏做全套。
紧接着又是蒙眼又是换船的,方多病真是服了这个玉楼春的谨慎,也明白为何李莲花和朝轻会怀疑玉楼春了。
怪人就那几个,要是心里没鬼,谁家请客做的跟做贼一样。
“方多病,看那边。”
看着那道踏浪而去的飘逸身影,朝轻赞了句:“轻功不错,身段也好,当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方多病原本也不耐于坐这慢悠悠的小舟,正想要用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