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儿?”凌煜寒捉住她手腕,卉颜吓得尖叫。
“轰——”
机身震动,飞机忽然钻入了一片低压的雨云,昼夜仿佛在一瞬间交替,机舱内变得昏暗。
闪电从乌泱泱的云层里闪过,透过舷窗玻璃,落入凌煜寒漆黑的瞳孔里。
他抓着卉颜打耳光的左手,看着她空荡荡的无名指,阴沉沉的目光,比窗外的天气还要恶劣。
不过,他的怒气并不是因为卉颜打了他耳光,而是因为,他发现,他给卉颜戴上的结婚戒指,不在了。
“你的戒指呢?”
“戒指?”
见他没有反扑,卉颜心里倒是松了口气,冷冷地抬眸,“你给我戴过那么多戒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哪一枚?”
舷窗外,无声的冷白闪电,照亮凌煜寒锋利的五官轮廓,“当然是结婚戒指!”
“结婚戒指?呵!”
她看向自己左手纤白的无名指,戏谑地挑了挑唇。
“有区别吗?对我来说,你给我的,都是枷锁!你还记得吧,你说过,我是不配戴结婚戒指的,只配戴象征奴隶的锁链戒指!
既然是这样,你还想用一枚结婚戒指就圈住我?凌煜寒,你在做梦!”
提起那枚锁链戒指,凌煜寒眸色一凝,背脊微僵,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卉颜弯弯了眉眼,眼尾那颗小小的泪痣,挑着对他的嘲讽。
“还记得,你给我戴上烧红的锁链戒指时,烫出来的那条疤吗,它硬生生地和那枚锁链戒指长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痛吗?”
“颜颜……”凌煜寒身体猛地一震,哑着嗓子,拉住卉颜手腕,硬把她僵首的身体搂进怀里,“颜颜,别说了,别再提以前的事好吗?忘了吧……”
“忘?”
卉颜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淡然望向舷窗外黑压压的云层。
“凌煜寒,我不会忘。”
“会的,会的,颜颜,以后,我会努力,让你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
大手抚着卉颜脑后的头发,语气变得温柔,“以前那些戒指,你都不喜欢,扔了就扔了,我再给你买,总会有你喜欢的。”
“你买的我都不喜欢!”卉颜抽开手,推开凌煜寒。
“让开!”
她转身想离开,凌煜寒反手把她拉回来。
“颜颜!别去金乌,只要你听话,我会保证,姜书冉会好好活在这世上。”
凌煜寒握着卉颜的手,拨开她耳边的长发,搂着卉颜肩膀轻声哄着,“我不会让你去金乌冒险,一会儿,我会让飞机返航,让阿鲸带你回浦津,以后你和小优开开心心地就好。
金乌,我去解决,姜书冉,我会去找回来。”
卉颜抬头凝着凌煜寒的眼睛,“哦,这么说,姜书冉人确实在金乌。”
“不是!我不让你去金乌,是那里对你真的不安全。”
凌煜寒否认,可是,视线却逃避地望向别处。
卉颜本来,是不确定姜书冉人在哪里的,见凌煜寒这样的反应,心里倒是有了更加坚定的信念。
“我必须去金乌!我的事,我要亲自解决。就算回不来,我也要和姜书冉同生共死。”
她用力推开凌煜寒的手,转身去开舱门。
“卉颜!”
凌煜寒冷声叫住她,“颜颜,姜书冉到底有什么好?他一个二婚男人,曾经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抛弃你,他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这样?”
他眼里满是纷乱的嫉妒,哪怕他平时在任何事情上,都无比明智,可是,一想到姜书冉,让他的妻子牵肠挂肚,他就没了一丝理智。
“姜书冉,那样没用的家伙,软弱的家伙,躲起来不敢见人的懦夫,他有什么值得你牵挂的?”
卉颜脚步顿住,纤瘦的身影,清冷回头,“呵,是啊,姜书冉他什么都不如你,没你有地位,没你手段狠也斗不过你,可是,在我心里,他却是这世上,最优秀的好男人!值得我爱的好男人!”
凌煜寒机械地扯唇,眼里如血的愤恨,紧紧握着拳头。
卉颜抬手,抚摸着自己左手无名指,“在我心里,他比你好得多。你强迫我割皮给姜雪莱植皮,差点痛死过去,是姜书冉赶来救我,给我治好背上的疤痕。
你给我戴上锁链戒指,是姜书冉给我取下来枷锁,请名医给我治好这难看的疤痕!”
“那时的我,就像一只被你撕碎的破布娃娃,是姜书冉一块一块,把我捡回去,再细心缝合成完整的样子。
没有他,我仍旧是那个破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