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妩不是不肯吃饭,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肚子啊。她纯粹是睡迷糊了,不想起来。
但此时,她只是面无表情盯着帐子顶,仿佛跟空气说话:
“吃什么吃,吃药都吃饱了。”
姜斗植语塞,冰山脸微微出现裂痕。
他尴尬解释:
“当时宁司寒追得紧,他那人有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我亦须拿出十二分力气,方能将他甩脱。再者……”
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赖三。
赖三的轻功比之他可不差,若是跟宁司寒联手,自己又要抱着林妩,可讨不到什么好。所以他索性给林妩喂了药,扛麻袋似的带走。
幸好赖三不知是上次玉灵山之战伤狠了,还是不想公开与东傀谷为敌,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姜斗植顺利地回来了。
“不过,如今在此,你莫想着赖三能再来救你。”他的声音倏地沉下去:“这个臭小子,如此不服管教,竟私自外逃多年,还在我的眼皮底下在京城活动,而且还是给你做管事,简首胆大包天。”
“胆大包天有什么不好?”林妩反唇相讥:“是男人就撑起一片天,而不是背地里挖坑,哄着女子往里头跳。”
姜斗植:……
他本来有些局促,可听了这话,眉头蹙起了,心情恶劣:
“你觉得赖三更好?”
“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他从小好吃懒做,诵经记不住,打坐坐不住,玩心又重……”
“所以你应该检讨自己的教育方式。”林妩冷酷无情:“他在我这儿时,非常听话,管事的活儿也办得很好,甚至锄地都比别人积极。”
什么锄地积极,是挖墙脚积极吧。姜斗植敢怒不敢言,只得闷声道:
“他目无尊长,你这般费心待他,怎知以后……”
“那就不用圣师大人操心了。”林妩嗤之以鼻:“子不孝师之过,孩子都养不明白,阁下还想对我指指点点,好为人师到我这儿来了?”
姜斗植:……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如同一对理念不合的父母,竟认真的争起育儿经来。
但姜斗植到底是说不过林妩,最后争了一肚子闷气,板着脸道:
“总之,此地守卫森严,任凭你指望赖三还是谁,不论男的女的还是男的扮女的,都不可能入得这大佛寺来,更不可能救你出去。”
“你死了这条心吧!”
然而,妩姐今日吃了炮仗,每句话都是王炸:
“光死心怎么够,不如再给我多下点药,让我人也死了吧。省得你天天操心着为我好,多累啊。”
姜斗植:……
他有些心塞,又有些心酸,一颗心密密麻麻地疼,最后只能讷讷道:
“这些药是我亲自监制的,炼丹师说了,对身子不会有影响……”
“怎么没有影响?”林妩声调微挑:“我现在头好晕,身子好酸,哎呀,我的手提不起劲,是不是坏了?”
姜斗植虽知这是胡搅蛮缠,但还是别忍不住提起心来:
“这么不舒服?我唤师尊……不,我唤旁的大夫来看看。”
说着便要出门叫人。
谁知林妩挣扎着要下床,又因为身子酸软,娇呼一声,跌落床边!
姜斗植心头揪紧,腿比脑子快,顷刻来到床边,半跪着将人抱了个满怀:
“你没事吧?”
林妩也不客气,啊呜就在他肩膀上咬了他的鼻子一口!
她打不过,还咬不过吗!
姜斗植吃痛松开手,结果被林妩一脚蹬在肩膀上,怎奈武林高手的下盘实在稳,她这一脚非但没能踹翻他,而且勾得他闷哼了一声。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
仿佛,在调情……
娘的,这算什么事!林妩气得脚下也没了章法,一顿无影脚连环踢,蹬鼻子上脸:
“混蛋!大骗子!臭男人!放我走,你放我走……”
说起来,以姜斗植的身手,想要揍他一顿几乎不可能,何况贴脸开大。
但林妩乱拳打死老师傅,都快把他的鼻血蹬出来了,京城第一高手这辈子没如此狼狈过。
姜斗植不得不扼住她的脚踝,欺身压上去:
“别乱动!”
他一半恐吓一半无可奈何,声音里带上一点宠溺:
“我怎么可能会放你走?”
“你有一句话说对了,东傀谷久在此地无异,我们马上要退兵了,我会带着你一起……”
林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