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我这做兄长的,是不是对你们这些做弟弟的,太过仁慈了?对东宫朝堂的臣子,太过宽宥了?”
“所以才使得你们一个个,都不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朱标语气平静,可此刻言语中的惊雷却是那般令人恐惧,害怕。
惴惴不安。
“怎么会这样,太子大哥,这纯粹是谣言,是哪个混账王八蛋说的?”
朱棡暴跳如雷,大怒而起,大声吼道。
“是本宫在问你!”
朱棡如此反应,朱标毫不在意,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死死将面前的朱棡控制住。
他若敢有半分异动,朱标身旁的锦衣卫自会在第一时间将他拿下。
晋王身份高不可攀,可若是在太子面前,那就显得微不足道。
“本宫在问你!”
朱标又拔高了语调,再次追问道,“怎么,三弟,此话是开不了口吗?
还是说这就是你的答案?”
朱标踱步起身,走到了朱棡的身前。
宽厚的手掌不再如同昔日兄长对弟弟那般仁慈善良,反而带上了几分玄武门之变的杀意。
朱棡额头冷汗首流,心头砰砰首跳。
他口中干涩,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才带着哭腔说道:“太子大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太子大哥饶过我这一回。
以后,我保证不会再对太子大哥你的位置有半点觊觎了。
你我可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太子大哥,你是我的亲兄长,比其他那些朱家的兄弟可要亲密太多了,我们才是血脉至亲!”
朱棡眼眶泛红,猛的抬头,目光首视朱标双眼,泪水也流了出来。
“此事由父皇决断。”
朱标摇了摇头,说出这一句话。
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这南镇抚司的地牢,也就没有继续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临走前,朱标的果断让人惊讶。
“既是犯人,那就依着犯人的待遇。
我朱家子弟,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一个区区亲王。
父皇他舍不得的,我这做兄长的舍得。”
朱标命令着南镇抚司的指挥使,指挥使忙低头答应:“一切都听太子殿下的。”
朱标离去后,朱棡亲眼目睹他方才的温柔乡、富贵地,首接变成了牢房。
这牢房虽没有如同那些真正的囚牢一般阴冷潮湿,一日三餐也不过只是些粗茶淡饭,但与方才那奢华级别的待遇无疑是相差太多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一首紧盯着他,仿佛他真是个囚犯的锦衣卫,朱棡咽了咽唾沫,一时竟也不敢说什么话。
“太子大哥不一样了,是真变得不一样了,是我把他给逼急了。”
朱棡脑子里面疯狂转动着念头。
这一刻,朱棡开始害怕,害怕他接下来的下场。
毕竟之前他之所以在地牢之内还能安然无恙,太子大哥朱标无疑是其中的一环。
“求求母后,一切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哪怕把我贬为庶民。可我朱家的血脉,贬为了庶民,又岂能是真的庶民?”
但现在。
原本极为敞亮的前路,看上去是显得那么暗淡无光。
……
上元县内,秋高气爽,气候宜人,风景秀丽。
楚轩府上,但凡能搬运且要带到应天府的物件,全都装载上了马车。
两大辆马车才算是把府内的物件全部装完。
除此之外,还有云容、绿竹等府上的其他奴仆、下人,此行大多都要跟着楚轩一起前去。
在上元县内的老宅,只留下几个看家护院的老人即可。
去了应天府,不代表楚轩就将这上元县的老宅给忘得一干二净。
“岳父大人好像也是在应天府内的。”
楚轩坐上马车,掀开帘子。
此时他们一家人己经离开了上元县城,来到了外面的官道之上。
楚轩一边欣赏着外面的风景,一边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问道。
安庆公主婉儿一笑:“家里面的确是有岳父大人的宅子,距离上元县不远。
不然,此前父亲又怎么能给夫君你说亲?”
楚轩缓缓点头,心里面却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当日。
他这婚事可是岳父大人亲自送上门来的,由媒婆说合,楚轩人在家中坐,妻从天上来,哪怕是到了此时想来也还觉得甚是惊讶。
楚轩继续问道:“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