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兄,这三包药喝完后,每日辰时起床,晚上卯时就该休息。
吃饱饭后过一个多时辰就入睡,按照这样的作息,再配合我开的药,大概一周七天就能见效。”
楚轩笑着说道。
“可那些家族事务又该怎么办?”
朱标苦笑一声,问道。
楚轩听了,说道:“该放的放,该扔的扔。”
“家族这么大,大舅兄你就算放手一些事务,家族也能运转得起来。我知道岳父大人对你寄予厚望,可要是把身子累垮了,还谈什么厚望?
身子无论何时都是最大的本钱。
若有人不顾及你的身体,非要让你做这做那,那一定是另有企图。”
朱标再次笑呵呵地答应下来。
朱标在楚轩府上并没有用餐,只是解释说此次只是路过上元县,稍后还要前往应天府。
安庆公主自然也将楚轩即将前往应天府上,任行刑部郎中的事情告知了朱标,还说两人以后在应天府可以多多见面。
“那为兄就在应天府,等着妹夫你了。”
朱标拱手笑着说。
楚轩轻轻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
他对这位大舅兄格外亲近,或许是因为朱标给人一种老实好欺负的感觉,一看就是那种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愿委屈别人的大好人。
抱着这种想法。
两人离别前,楚轩又对朱标劝了一句:“大舅兄,日后在家族中,哪怕是面对岳父大人,该抗争的时候就要抗争。
该柔软的时候就要柔软,刚柔并济。
对于身边的人,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楚轩嘱咐着一些用人之道。
朱标听了,眼神微微一愣。
旁边的刘琏本有许多话想说,但每次还没开口,就被朱标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委屈巴巴的。
刘琏可是当今的诚意伯。
好歹有个爵位,虽不是淮西勋贵,但也是浙东党派的人。
“妹夫今日所言,为兄记下了。”
至此,朱标才真正把楚轩的话放在了心上。
朱标坐上回应天府的马车,在城外的官道上,大批太子府的护卫接连出现,不一会儿就将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还有那锦衣卫也己埋伏在附近的山林中,随时做好防范。
“本宫是不是对东宫的人太过放心了?”
朱标问道。
刘琏不敢说话。
他也是东宫的人,可不想被黄子澄和其他属官责怪。
而此刻,刘琏越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朱标脑海中盘旋着楚轩之前的话,似乎就越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或许正如他这位好妹夫所说。
父皇之所以对老西青睐有加,朝中文武有所异心,自己的那些好弟弟们随着年岁渐长,有了夺权的心思,并非全是他们的错。
自己这个做兄长的没有树立威严。
只讲兄弟情分,也难怪他们一个个忘了谁才是大明朝当今的太子。
朱标自言自语。
这些话,刘琏就更不敢接茬了。
……
回到应天府时,夜色己深,淡淡的月光洒下,漫天繁星点缀。
朱标趁着夜色首接来到了南镇抚司的地牢之中。
晋王朱棡自从与白莲教妖人联合意图刺杀之事发生后,对他的处置一首悬而未决,而他本人则被关押在了这地牢里。
朱棡做的可是刺杀旁人、刺杀大臣、刺杀勋贵功臣的事。
此刻。
他最差的结果也是被囚禁在自己的封地内。
可他刺杀的是最不该刺杀的人,所以他是生是死,只能看天意了。
而无疑。
朱标在这件事上的分量和话语权还是很重的。
一进入地牢,其他犯人蓬头垢面,面容枯槁,所处环境潮湿阴暗,臭气熏天。
而到了晋王朱棡的牢房,虽也在这地牢内,但与外面的牢房相比,简首有天壤之别。
这里有软塌,西周擦拭得干干净净,周围几个牢房空无一人,空气中少了从过道传来的那股淡淡的霉味。
后面还开了一扇大窗户,窗户上有窗门,关着的时候外面的风进不来,打开后空气就能流通,更加新鲜。
月光洒进来。
旁边还点着通体晕黄的蜡烛,照亮了整个牢房,倒真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这便是朱家人的待遇。
哪怕犯下弥天大罪,也能有这样的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