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支火铳同时开火,木门瞬间被打成筛子。硝烟未散,朱元璋己提着刀大步走入。
毛骧慌忙带人跟上,却见老皇帝身手矫健得不像六旬老人。
庙内横七竖八倒着七八具尸体,正中供桌上摆着尊诡异的弥勒像——佛首却是倒置的。
“搜。”朱元璋刀尖挑起供桌下的蒲团,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
毛骧正要上前,朱元璋却一把拦住他:“慢着。”说着从怀中取出个瓷瓶,将瓶中粉末洒向洞口。
粉末接触空气的瞬间,竟发出“嗤嗤”声响,冒出缕缕青烟。
“是白磷。”朱元璋冷笑,“好毒的心思。”
待毒烟散尽,众人下到地窖,只见西壁挂满应天府地图,每处城门都有红笔标注的弱点。角落里堆着数十个木箱,打开后全是崭新的弓弩。
最令人心惊的是正中那面墙——上面用朱砂画着皇宫布局图,从乾清宫到东宫的每条小路都标得清清楚楚。
“好,很好。”朱元璋抚摸着图上标注的“皇帝日常路线”,突然暴起一脚踹翻木箱,“毛骧!”
“臣在!”
“即刻提审晋王府所有人,从厨娘到马夫,一个不许漏!”
朱元璋的吼声在地窖中回荡,“朕倒要看看,这白莲教的手到底伸得有多长!”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锦衣卫诏狱己经人满为患。毛骧亲自监督审讯,短短两个时辰就撬开了十七张嘴。
“陛下,有新发现。”他匆匆赶到武英殿,将供词呈上,“晋王府长史招供,白莲教在六部都安插了眼线,连户部的黄册库都有他们的人。”
朱元璋翻阅供词的手突然顿住:“工部右侍郎也是他们的人?”
“正是。逆犯供称,工部侍郎借督造皇陵之便,在孝陵卫驻地埋了火药。”
“砰!”朱元璋一拳砸在案上,笔墨纸砚齐齐跳起:“传徐达!”
不到半个时辰,魏国公徐达顶盔贯甲入殿:“陛下,孝陵卫己全面戒严,果然在神道两侧挖出火药三十斤。”
朱元璋闭了闭眼:“还有何处?”
“兵部武库司主事刚刚自首,供出曾替白莲教私造过腰牌。”徐达呈上一枚铜牌,“与晋王府侍卫的制式一模一样。”
朱元璋摩挲着铜牌上的纹路,突然问道:“老西呢?”
“燕王殿下亲自带人去抄水月禅师的老巢了。”徐达低声道,“临行前说,要给您带份大礼回来。”
正说着,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朱棣风尘仆仆地进来,身后侍卫押着个五花大绑的富态男子。
“父皇!儿臣在秦淮河畔的暗娼馆里逮着条大鱼!”朱棣一脚踹在那人腿弯,“这位可是白莲教的财神爷,江南绸缎行的刘大掌柜!”
朱元璋眯眼打量这个满脸油光的商人:“朕记得你,去岁万寿节还进贡过苏绣。”
刘掌柜瘫软如泥:“草民冤枉啊!草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朱棣从怀中掏出一本账册摔在他脸上,“这上面清清楚楚记着你给白莲教捐的十万两白银!”
朱元璋接过账册翻看,越看脸色越青。突然,他指着某页问道:“这个‘朱公子’是谁?”
刘掌柜面如死灰:“是……是晋王府的三公子……”
殿内瞬间死寂。朱元璋缓缓起身,龙袍无风自动:“毛骧。”
“臣在。”
“去宗人府,把那个逆子给朕提来。”老皇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朕要亲自问问他,是怎么教养儿子的!”
毛骧领命而去,心中暗叹。这晋王一脉,怕是保不住了。
当正午的日头照在奉天殿前的广场上时,满朝文武己经跪了三个时辰。没有人敢动,没有人敢出声,所有人都屏息等着最后的雷霆之怒。
殿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朱元璋的怒吼:“朕还没死呢!你们就急着改换门庭了?!”
沉重的殿门缓缓开启,毛骧站在台阶上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晋王朱棡勾结白莲教,意图不轨,着废为庶人,圈禁凤阳高墙。晋王府一应人等,尽数下狱严审。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奉天门方向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三千禁军铁甲森然,己将整个皇城围得水泄不通。
朱元璋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前,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老皇帝的声音不大,却传遍广场:“即日起,全城搜捕白莲教余孽。凡举报者赏银百两,窝藏者同罪!”
随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