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要日日点卯，燕王府属官却能随时出入匠作坊。”朱棣说着突然福至心灵，“父皇，不若给楚轩加个虚衔？比如……”

朱元璋突然从袖中抖出份黄绢，朱棣认出这是封爵诏书的用帛。

老皇帝将黄绢往案上一拍：“你以为朕没想过？县男爵位早写好了！可这小子连燕王府都不去，会接这烫手山芋？”

朱棣这才发现诏书上“忠勤伯”三个字被朱笔划去，改成了低两等的“县男”。

“儿臣今日见到安庆了。”朱棣突然道。

朱元璋的手猛地攥紧黄绢，丝绸在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老皇帝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在哪见的？”

“楚府后园。”朱棣如实禀报，“还有个工部的探子撞见，被儿臣赶走了。”

朱元璋沉默着走回龙椅，坐着思索了片刻。

“传旨。”朱元璋突然道，“上元县令楚轩擢升应天府治中，仍理上元县事，加授昭信校尉，岁禄八百石。”

朱棣暗自咋舌。这应天府治中虽是正五品，但实际仍管着上元县，等于给楚轩升了品级却不挪窝。至于昭信校尉更是妙笔——这是个武散阶，既表彰射杀北元太尉之功，又不必让他去都督府报到。

“父皇圣明！”朱棣真心实意地叩首，“只是这岁禄……”

“朕知道这小子不爱钱。”朱元璋哼了声，“八百石里有三百石是给县学修藏书楼的。”说着从锦盒底层抽出张地契，“再赐永业田二十顷，就划在玄武湖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