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尚早，只是天色不早。￠秒?章¨节+小/说!网^ ?首`发′

河上水雾淡淡，天空阴郁浓浓。

不见一点亮光，却也不算太昏暗。

绵绵阴雨又开始淅淅沥沥。

在画舫顶上时而嗒嗒。

顾北与林亦泛舟游于——

画舫比小舟要豪奢多了。

大概顾北是体会不到古仁人之心的。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古仁人泛舟游于赤壁那晚没有下雨。

此时河上听雨。

佳肴琳琅美酒斟满。

“不器此来江南是？”

顾北闻声才将目光恋恋不舍地从河上细雨收回。

林亦目光探究。

顾北却只是摇头，“有些事你可以去查，但我不能说。”

“喔……”林亦了然，心下又开始寻思。

其实也有迹可循，只不过没有实证，林亦猜测顾北此来便是为再行陇西之事。

不过这活并不太好做。

“我已经查到了。”林亦笑道。

查到了？

顾北讶然。

望向林亦脸上的笑容，望了半晌，他搞明白了。

于是也笑，“查到了好啊。”

彼此都避而不谈到底是什么事。

其实顾北直言也没什么所谓，而且这件事情基本上只要是认得他顾北这张脸的，见到他在江南出现，大概也就知道了他为什么来的。

但顾北能不讲还是不讲。

他接到的口谕是决不能告诉他人的。

他得跟皇帝陛下口径一致。

所以直言也无妨的是口径一致的说辞，他就是直接说给林亦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总归此时为人臣，还是谨小慎微得好。

所以林亦说的‘查到了’，其实是猜到了。

但不管他猜到什么，他都不会跟顾北明说。

顾北听了也不会表示任何肯定或者否定。

一点小小的默契。

顾北一开始的惊讶是他居然就查到了。

后来想明白了之后就不再对此惊讶。\x.i?a*o+s·h~u_o￠h·o/u_.`c^o?m-

但仔细一想又有些意外。

林亦能跟他开这个口说他‘查到了’。

就是表明了态度。

顾北眸光一敛，盯着手中酒液倒影哑然失笑。

他不傻，听得出来这是在表忠心。

林亦也不傻，他知道他现在有的到底是谁给的。

修为也好地位也好，说到底都是面前这个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的温和青年给的。

“倒是……林老哥现在这个烟雨阁，是个什么性质？”

林亦略作思忖，想了一会才答，“大概做的就是当初你做的事情。”

“我做的事情？”

“下注。”林亦答道。

“下注？赌坊？”

“不，是对人下注，对宗门下注。”

哦投资啊。

顾北了然点头。

“不过，”林亦话音又转，“烟雨阁在外界看来主要做的还是情报贩卖以及中人。”

中人……

哦。

中介。

“厉害，不想几年不见林老哥已经铺了那么大的摊子。”顾北淡笑着提起酒杯。

“不是我厉害，只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都给我几分薄面，那边有利可图了。”林亦也笑着提起酒杯。

——叮。

“不过既然老哥也做情报生意，我也就不必另寻他人了。”

“不知不器想知道什么？”

“嗯……整个南方地区世家大族和大宗门之间的关系，以及尽可能详尽的信息。”

“好。”

“不过，最好还是不要太招摇。”

“这个不要太招摇的程度是指？”

“不要让虞窈夭知道了。”

“哦……明白了。”

林亦只是恍然。

却不敢露出什么揶揄调侃来。

顾北当然可以这样坐着和他把酒言欢，但他得摆正自己的位子。

除非顾北对他说不喜欢这样随意一些。?h′u?l,i*a?n￠w^x,.\c?o_m+

但顾北没说。

林亦便也懂了。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情分，只不过是他林亦运气好，被挑中了。

既然本就没什么情分，那自然是不能乖张冒犯顺杆往上爬。

免得这本就不多的情分也被消耗殆尽。

“除此之外。”顾北忽然又开口。

略略出神的林亦便抬头望去。

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