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嘛?”
胖子的语气神态,都明晃晃写着对“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祭司的不满意。
吴斜也这么觉得,不过胖子这话,倒提醒他另一件事。他问众人道:“三叔、胖子、小哥,你们说,按现在这情况,这西王母国的祭司是不是还活着?”
“如果他还活着,他现在还算人吗?”
“不会像咱们之前遇到那些“粽子”、血尸、女傀一样,已经脱离人类范畴了吧?搞不好连个物理形态都没有,是个“阿飘”?”
“额……”
说到最后,吴小狗突然抖了个激灵,显然被自己这种非唯物主义言论,说得背脊一寒,好像现在就有“人”,往自己后脖领子上吹气似的……
这次换胖子对天真同学翻白眼了,“我说小天真,你刚才还笑话胖爷我。可你也是个正正经经上过大学的知识分子,怎么下了两次墓,就开始讲“唯心主义”了?可不兴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啊……”
解连环难得在这事儿上赞同了胖子,他也怕大侄子在这种地方,好的不灵,坏的灵。再加上胖子的话,意外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三爷提了个醒,那就是他刚才在石门外,问小侄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时候,小侄子那明显有事,但又不好说的样子……
该不会这地方真的有“阿飘”吧?
对吴歧这种“魂魄轻“,还时常幻听幻视的人来说,看到或感觉到什么都不奇怪,他之前不是还觉得黑眼镜身上有不可言说的“黑雾”,好像还是个女子,是个“诡娘娘”吗?
解连环顿时一惊,感觉自己发现了“华点”。
他忙转头看向吴歧,见吴歧已经从祭司的竹简,把注意力转向那些越看越让人头皮发麻,生怕他们一言不合就动起来的人俑,现在又蹲在祭司的琴案前,神情专注地看人家的瑶琴,莫名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知为何有些惶恐起来。
“小歧,你看归看,可别碰人家的琴啊。”解连环提醒道。
“知道了叔,我就看看,绝对不碰。”吴歧头也不抬,眼睛仍一眨不眨看着矮几上的瑶琴说。
其实解连环在这方面,对吴歧还是比较放心的。虽然进门的时候,这孩子做了些让人目瞪口呆,嘴角抽搐的皮皮事(给人面鸟雕像戴墨镜、戴金链、递烟),但全程没碰那鸟雕像一下。
且基于之前几次带吴歧出去的经验,吴歧不是在这种地方乱摸乱碰的性格。他本身对墓里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也没有探究的欲望,这会儿蹲在人家古琴前,也只是因为喜好音乐,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应该还是有数的。
想到这个,解连环略略安心。
但那种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的惶恐感觉,却没有因为这种安心,得到任何消减,反而愈演愈烈。
这时不知哪里的长明灯,烛火摇曳了两下,照在吴歧如兰如玉的漂亮脸孔上,有些忽明忽暗,在年轻人脸上映出一片阴影,让年轻人的脸,有些虚无。
解连环以为自己眼花,揉揉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再看却发现侄子脸庞一派惨白带青模样,细看之下,还能看到隐匿在皮肤下,灰中带黑的毛细血管。
这些血管粗细不一、七扭八歪,自下而上蔓延成蛛网状,好像随时能从薄如蝉翼的面皮下“破土而出”,把整张脸从内“撕碎”,似将褪去人皮的厉鬼!
他心脏顿时收紧,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就见侄子突然朝他转过头,用一种令人头皮发麻、背脊发凉、不怀好意的目光锁定了他,毫无血色的薄唇弯起一个清晰可见的弧度,对他阴恻恻地笑着:
“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