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却道:“白马一战我军失利,依我看并非全是那颜良厉害,这其中的偶然成份也很多。今日将军的妙计,相信定可挫败那颜良的威名,为丞相挽回白马失利的损失。”
刘辟连坐骑都不及勒住,就忧虑的大声向颜良进言。
目之所极,三千头裹黄巾的战斗从狂雾中脱出,呼喊着杀向混乱的战场。
最先看到曹军的黄巾卒转身就逃,可惜后面的同伴却还在哄抢,前后顿时就撞在了一团,四千多号人,彼此间你挤我掇,互相倾压,非倒没办法逃走,反而越来越混乱拥挤。
龚都这下有点慌了,挥枪厉声喝骂,试图镇住这些疯狂的部下,却根本无法阻止混乱继续。
雷鸣般的暴吼声,由近向远,如波浪一般扩散开来,须臾间遍传全军。
颜良却淡淡一笑:“放心吧,此役得胜,那百余车的辎重,绝对会有你一半。”
“将军快看,贼军前来劫粮了,看来这个颜良果然是中了将军之计。”满宠兴奋道。
曹仁脸上露出一丝意外,随即却又冷冷一笑。
白马之战时,曹仁当时正负责镇守许都,并未跟随曹操出征。
曹仁沉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
颜良的机谋与果断,再次给了许攸深深的震撼。
突然间,南方大道上,尘烟再起。
刘辟尽管仍怀狐疑,但渐渐却为颜良的那份大将之风所感染,心中不禁对这位来自河北的名将,更生几分祟敬。
两倍曹军突然杀出,那四千正抢得热火潮天的黄巾军,顿时就傻了眼,第一反应就是拔腿而逃。
但见一道血光溅上半空,两马相错飞过,龚都甚至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招式,胸中已被戳穿,闷哼一声翻身落马。
激斗半晌,曹军越战越勇,刘辟所部渐渐不支,渐露败相。
“这个颜良,果然有些手段……”
“将军,龚都所部军纪极差,末将只怕由他独去劫粮,他定会将所获统统纳入己有。”
从哄抢到崩败,只片刻间的时间,手下部卒只顾着逃窜,谁还会听他的指挥。
裨将军李通一马当先冲下山坡,隐藏在坡后的八千曹军轰然现出,纷纷从土坡上冲杀下去。
龚都没有半点犹豫,生怕颜良收回成命,或者把这美差再分给他人分享。
护送辎重队的是两千较弱的步军,曹仁事先已向领军小校暗授机宜,只稍作抵抗,两千多人便弃了粮车溃去。
八千曹军精锐步骑偃旗息鼓,避于土坡北侧,隐藏住了兵马所在。
曹仁素来沉稳冷静,明断是非,他也不怕当着众将的面,亲口称赞敌方将领。
即使是颜良所率的精锐河北军,在军士为辎重所诱,乱不成阵的情况下被曹仁挥师冲击,他也对反败为胜没有太多把握,更何况是龚都所率的乌合之众。
八千精锐曹军,齐声怒吼,隆隆的杀声震天动地。
连绵里许的大道上,四千多人拥挤在一起,你争我夺,呼喝喊骂声此起彼伏,甚至他们还为争夺几袋粮草,自己跟自己人打了起来。
为时已晚。
悔之不及。
视野之中,皆是贼军步卒,全然看不到半个骑兵的影子,而他从郭嘉那里得到的情报,却是颜良乃是率两千骑兵前来汝南。
即是如此,那两千骑兵又何在?
刘辟所率的黄巾军虽众,且占了突击的优势,但战斗力的低下却让他丧失了优势。
“凭这点小小的花招就想取胜,你可小瞧了我曹子孝!”
龚都有几斤几两,他的那四千黄巾军战斗力有几分,颜良是再清楚不过。
前方龚都所率的四千黄巾军,如饥饿难耐的野兽一般拥蜂而来,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冲向了曹军的辎重队。
马上的龚都眼见曹军杀出,吓得惊恐不已,急是挥枪下令全军迎战。
“杀颜良!”
纵马回到本军,龚都点齐本部四千黄巾军,向着北面的曹军飞奔而去。
一骑飞奔而来,正是刘辟。
“兵马暂停前进,且看咱们的龚将军如何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