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逮捕,谁是真正想害你的凶手,先生难道还不明白吗?”
他方将信合上,门外周仓便匆匆而来,拱手道:“将军,属下的人方才来报,许先生的屋里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许先生跟他交谈之后,情绪突然就变得很激动。”
颜良原打算率这六千步骑,尽快的离开汝南前往荆州,不过考虑到和许攸所打的赌,颜良决定推迟行期,暂时逗留于汝南,一面抓紧时间训练新编的士卒,一面派人往河北打听消息。
帐帘换起,一人步入,正是逢纪。
盛怒之下,袁绍当场就下令,派人去将许攸押解回来问罪。
虽然跟袁绍已经决裂,但许攸对是否跟着颜良混还心存狐疑。
哗啦啦……
颜良心下其实是庆幸的,许攸的家眷被害,意味着许攸袁绍的决裂近在眼前,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主公言之极时,这许子远也太不懂得为主公省心。”逢纪趁机煸风点火,“属下还有一件关于许子远的担心,不知当不说说。”
他仿佛感觉到沉寂已久的血液,渐渐在沸腾。
“看来我的猜对了,我倒宁愿自己是错的,也不想先生的家眷遭此横祸。”颜良叹息道。
“启禀主公,正南有紧急密报上呈。”逢纪上前见礼,从袖中取出一书。
他想起了那场赌约,想起了颜良的预测,此刻的他,对颜良怀有的是难以形容的震撼。
看到许攸这副样子,颜良就知道,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些天来,颜良一直令周仓秘密的监视的许攸,毕竟,在没有确定他真心归顺前,颜良还是得对这位智谋之士防着听。
许攸悲愤的脸上,猛然间掠过丝丝震惊。
推开门时,颜良看到的是一个满脸通红,咬牙切齿,愤怒之极的许攸。
“看完这个,你自然会知晓。”颜良将袁绍的那道密令从袖中取出,递给了他。
是日午后,颜良接到了官渡前线,袁绍派人送来的密令。
当颜良拆开那封密信一看时,脸上不禁浮现出了笑意。
许攸将手中的帛书撕了个粉碎,恨恨道:“审配狗贼,此仇不报仇,我许攸势不为人!”
沉吟许久,许攸猛抬起头来,正视着颜良刀锋似的目光,傲然道:“天下间还没有过我许攸害怕之事,颜将军,我愿赌服输!”
颜良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便慨然道:“当年汉高祖以亭长出身,却创下不世的基业,何况于颜某。子远先生当年敢谋划刺杀汉灵帝,可见胆略超乎凡人,莫非今朝意志消沉,已没有了当日的雄心铁胆了吗。”
袁绍心烦意乱,无心去看,摆手道:“正南有什么密报,说吧。”
“今天可真是双喜临门啊,呵呵……”
“快说,他还干了什么好事?”袁绍瞪着眼喝道。
袁绍听他这番话,顿时勃然大怒,厉声道:“我待许攸不薄,他竟然暗通曹贼,实为可恨!“
看着满地的凌乱,逢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掠过一丝诡笑。
官渡,袁军大营。
左将伺从无不色变,皆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恐被牵怒。
尽管这数月间,颜良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个明主的形象,但毕竟眼下的颜良,兵不满万,将不过周刘,若论家底,比那刘备都有不如。
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许攸好容易缓过了劲来,咬牙切齿道:“我为袁绍奔波一生,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这般的待我,实在是薄情,可恨,可恨……”
颜良择其精壮,去其老弱,最终精编出五千步军,并以袁绍的名义,任命周仓和刘辟为都尉,分统各部。
窝火的袁绍大手一挥,将案上的地图连同笔墨一并掀翻在地。
想当初意气风发的出兵南下,原以为可以如辗死蚂蚁一般,轻松的击败曹操这个“阉丑遗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