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恭维了许攸一番,借机又把袁家的隐患捅了出来。
“白马那一件事,郭公则做得是有一点过份……”
颜良的表情变得肃然起来,刀锋似的眼眸中流转着冷绝之意。
颜良见许攸那副样子,料想这位智谋之士对自己的种种举动已有猜疑,事到如今,也该是向他慢慢摊牌的时候了。
颜良将酒杯放在了案上,许攸跟着微微一抖。
听到“霸业“二字,许攸精神微微一振。
“子义将军,你莫是想……想……想反袁公不成?”许攸结巴了半晌,方才战战兢兢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反”字。
“就赌我方才的预测,如果我说对了,那先生就得留下来,助我成就一番霸业。”颜良道。
可是,万一颜良真的说中了呢?
颜良字字如铁,落地有声,道出了心中的愤慨。
“许子远,你终于还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颜良的嘴角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笑。
嘴角掠过丝丝诡笑,颜良移座近前,低声道:“子远先生你是聪明人,与其为袁家殉葬,何不随我脱立袁家,你我二人携手,何愁不能在这乱世杀出一番天地。”
不光是许攸,多少袁家集团的文臣武将,又何尝不是。
其实以许攸的见识,又焉能看不到颜良所说的这一切,只是他身处这漩涡之中,往往无法客观的看待自身所处的危机。
“怎么,许先生如此犹豫,莫非是不敢打这个赌吗?“颜良怕他不答应,顺势便言语相激。
就算许攸对袁绍有再多的不满,对袁家的未来怀有忧虑,但他毕竟没有荀彧的那般魄力,舍不得眼前的富贵与地位。
“怎么个赌法吗?”许攸目露疑色。
“袁公是袁公,我是我,我为什么要为他折损自己的士卒?”颜良冷笑着反问了一句。
眼下颜良设下的这个赌局,却是给了许攸一个机会。
许攸苦笑着,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许攸沉默了下来。
种种待遇的变化,直到黎阳大帐的那场“嫁祸”,怎么可能不让许攸感到心寒。
许攸的脑海中,不断有个声音在质问着他。
颜良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许攸的伤心处。
许攸的表情黯淡了下来,沉默不语,似乎无法从反驳。
“我受的怨枉就不说了,先生你追随袁绍多年,可谓是劳苦功高,那袁绍却听信逢纪的挑拨,把中了曹操计谋的责任推在先生你情报失误上,如此做法,难道先生你不感到寒心吗?”
颜良这是在“挑拨”许攸和袁绍的关系,一副为许攸叫屈的口吻。
这十多年来,从诛杀宦官到讨董之战,再到吞并冀州,横扫河北,许攸自问为袁绍东奔西走,功不可没。
“袁公命将军前来汝南,就是让将军抄袭许都之南,不惜一切代价配合官渡主营之军,将军却因害怕折损士卒而止步不前,这若是传到袁公那里,似乎有些不太妥吧。”
如今大的历史走向仍未改变,颜良断定他方才所说的事,定然也会照旧发生。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他抬起头来,看着颜良那诡笑,隐隐觉着自己是着了颜良的道,稀里糊涂的就上了贼船。
“是啊,袁家隐患重重,就算战胜了曹操,早晚也会陷入内乱,难道我真要为袁家殉葬吗?”
许攸没敢直接质问颜良,委婉的提醒道。
许攸越想越疑,眼看着堂中众人已散去,他却仍徘徊不去。
“据我所知,留守邺城的审配,与先生素有私怨,先生如今远在汝南,我料想审配必定会借着先生家人不法为名,陷害打击先生。”
许攸神色刷的一变,如遭一记晴天霹雳,脑海里霎时间空空如也。
许攸的神情立刻变得激动起来,暗忖:这颜子义粗中有细,确实有些谋略,不过他到底是一介武夫,焉能真的料事如神,我就不信他的预见力能比得过我!
颜良却对他的惊骇视若无睹,只淡然自若的呷着温酒。
说话之际,他一直留意着许攸的表情,从许攸的震惊的眼神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