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虽拥四州之地,号称天下第一大诸侯,但其人外宽内忌,内部汝颖士人和河北士人争斗不休,表面上看起来强大,但实际上内部却矛盾重重,危机四伏。
一骑斥候由西绝尘而来,穿越层层的哨戒,直抵颜良马前。
“云长……”
张辽遥指河北军:“云长你看,敌军阵势严谨,旗号整肃,看起来早有准备的样子,依我之见,还是待丞相的步军到了再做打算。”
“什么河北骁将,在我眼中,不过是插标卖首之徒而已,且看我取他首级前来。”
他那漆黑的长髯过腹,丹凤眼半开半阖,不怒自威,那威势令左右的曹军将士无不垂首不敢仰视。
那人直奔阵前,声音如哄钟一般,震得人耳膜微微作响。
那一人一骑,在两军将军众目睽睽之下,穿越空旷的原野,向着颜良所在飞驰而来。
天边的那条漆黑的线条变得更加粗重,悠远绵长的号角从天际传来,空洞的仿佛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
颜良感觉血脉在渐渐沸腾,胸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激动。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袁绍眼下待自己不薄,若自己就这般无缘无故的背叛袁绍,在这个重信重义的时代,即使如曹操般求贤,表面上对他器重,私底下对他想必也会有所不耻。
大道的尽头,黑线愈加粗重,南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隐隐雷声和大地颤抖的衬托下,敌人影像终于闯入了眼帘。
“曹操你的确是厉害啊,只可惜你千算万算,万万也算不到我颜良会是最大的变数吧。”
颜良也曾考虑过顺应天时,直接投奔曹操。
正当颜良准备下令,乱箭射死奔来的关羽时,马延却又道:“颜将军,末将记得那刘使君临行前曾跟将军说过,说他有一叫作关羽的义弟,面如重枣,长髯过腹,最喜戴一顶绿帽子,可能就在曹军之中,若他来投奔,叫咱们好好照顾一下。末将看这单骑来将打扮,看起来很像刘使君所说的关羽啊。”
用兵之能,高下立判。
生死,就在此时。
颜良的心顿时紧绷起来,尽管他继承了本尊的一身武艺,但自穿越以来还从未与人交手,并不知自己的真实能力。
关二哥,你终于来了么?
刀枪林立,军气森林,一万河北军列阵肃立。
大地在震动,耳膜在隆隆作响,黄天反衬着枯野,耳边烈风啸啸,刮面如刀。
河北军的步兵阵中,士兵们紧握着兵器,瞪大眼睛,心怀忐忑的张望着即将杀至的敌人。
话音未落,关羽一夹马腹,胯下赤兔马便如红色的闪电一般纵出。
虽距百步,颜良却已仿佛感受到了关羽那强烈至极的杀气。
“文远,为何不按丞相之令发动突击?”
那不是一支普通的曹军,而是一支骑兵,曹操最精锐的虎豹骑。
颜良已经受够了,他绝不想再给别人打工。
“禀将军,上万曹军正向白马急行而来,前锋已至二十里外。”
这样一个外强中干的集团,即使颜良利用所知的历史知识,帮助袁家在官渡之战取胜,恐怕最终也难逃覆灭的结局。
渐渐近时才看清,那燃烧的烈火,竟是一匹巨大的赤色战马。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骑从后军飞奔而来。
他就是河北名将,颜良。
从黄河飞旋而来的狂风,如刀锋般掠过白马城,将城头的滚滚浓烟一丝丝的扯散。
颜良长刀一横,军旗摇动,战鼓隆隆而起,一万河北军战意陡增,全神贯注准备大杀一声。
更何况,自己的前世受够了的看领导脸色的憋屈,难道今生还要继续看人脸色不成?
颜良的心头陡然一震,困扰于心中许久的疑问,一瞬间迎刃而解。
在与本尊的意识融和后,颜良迅速的适应了目前的形势,并为自己设计了几条出路。
河北军这边很快就产生了小小的骚动,副将马延指着前方道:“颜将军快看,曹军阵中有一单骑正向咱们这边奔来。”
不过,他们的脸上却并没有畏惧,而是一种难以置信般的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