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来,咬牙切齿道:“我为袁绍奔波一生,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这般的待我,实在是薄情,可恨,可恨……”
愤怒渐止,许攸的表情渐渐的沉寂了下来,眼神中却悄然掠过几分狐疑。
许攸是在想,辅佐这样一穷二白的主公,是否会有前途?
袁绍听他这番话,顿时勃然大怒,厉声道:“我待许攸不薄,他竟然暗通曹贼,实为可恨!“
想当初意气风发的出兵南下,原以为可以如辗死蚂蚁一般,轻松的击败曹操这个“阉丑遗宦”。
“子远先生,其实你错了,真正害你的人,并非是审配,你若只想着找他报仇,却是本末倒置了。”颜良意味深长道。
这些天来,颜良一直令周仓秘密的监视的许攸,毕竟,在没有确定他真心归顺前,颜良还是得对这位智谋之士防着听。
沉吟许久,许攸猛抬起头来,正视着颜良刀锋似的目光,傲然道:“天下间还没有过我许攸害怕之事,颜将军,我愿赌服输!”
许攸将那密令拆开一看,原本就愤怒的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整个身子如风中的枯叶颤抖起来。
事实却是,十万之众,被对方十分之一的兵力拒于官渡之前,寸步难进。
袁绍正在火头上,一听这话,脸色更是一阴,“啪”的便是拍案震怒。
这十天的时间里,颜良将刘辟所部,以及龚都留下的残部重新进行了整编。
看着他这副表情,颜良知道,许攸已经对袁绍彻底的失望,这正是他所要的效果。
几个月来,他费尽了心机,用尽了各种办法,死伤士卒近万,却始终无法攻破官渡的曹营。
距离击败曹仁已过去十天。
“快说,他还干了什么好事?”袁绍瞪着眼喝道。
逢纪凑上近前,压低声音道:“那许攸素与曹操有旧,方今两军交战,属下只怕他会念着旧谊,暗中与曹操眉来眼去也说不定。就说上回白马之事吧,他的情报失误,害得主公中了曹操的奸计,属下只怕他是故意而为啊。”
许攸愤怒之极,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许攸将手中的帛书撕了个粉碎,恨恨道:“审配狗贼,此仇不报仇,我许攸势不为人!”
汝南,安城。
许攸的心如被重锤一击,头晕目眩,险些就要晕厥过去。
窝火的袁绍大手一挥,将案上的地图连同笔墨一并掀翻在地。
他方将信合上,门外周仓便匆匆而来,拱手道:“将军,属下的人方才来报,许先生的屋里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许先生跟他交谈之后,情绪突然就变得很激动。”
帐帘换起,一人步入,正是逢纪。
袁绍心烦意乱,无心去看,摆手道:“正南有什么密报,说吧。”
一名几个月前还被视为有勇无谋的武夫,今日却有如此不可思议的预见力,一向自诩智谋过人的许攸也输给了他,这如何能不让入场攸震惊。
他手中紧紧的攥着一封帛书,关节在咯咯的作响,仿佛恨不得将那帛书捏碎不可。
他仿佛感觉到沉寂已久的血液,渐渐在沸腾。
“启禀主公,正南有紧急密报上呈。”逢纪上前见礼,从袖中取出一书。
看到许攸这副样子,颜良就知道,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许攸悲愤的脸上,猛然间掠过丝丝震惊。
当颜良拆开那封密信一看时,脸上不禁浮现出了笑意。
左将伺从无不色变,皆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恐被牵怒。
“子远先生这般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先生你的家眷已经遭了审配的毒手。”颜良淡淡问道。
看着满地的凌乱,逢纪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掠过一丝诡笑。
“看来我的猜对了,我倒宁愿自己是错的,也不想先生的家眷遭此横祸。”颜良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