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下去的,但他随即愕然地看向了鲍德温,发现他的脸上并不单单只有与好友重聚的喜悦。
国王突然来到一个臣子家中,虽然有些鲁莽,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衫捌墈书徃 芜错内容国王离开他的城堡,巡游各处也是一桩司空见惯的事情。法兰克的国王就经常如此做,既是为了观察那些领主和爵爷们是否有了什么不好的念头,并及时的予以压制;同时也是为了了解他所有的这个国家的状况,而不是待在自己的城堡里,成为一个被架空的傀儡。
至于趁机叫那些不顺服的家伙,支付国王驻跸的庞大费用,就是另一桩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所以之前鲍德温在塞萨尔的侍奉下,巡游亚拉萨路的防线的时候并无人提出异议。他现在要留在伯利恒,伯利恒的官员和民众说不定还会非常欢迎他留下呢——毕竟他并没有带着他的军队和宫廷,而是轻装简从,犹如一个朋友般地而来。
但无论是哪一种,最大的前提就是必须出自于国王自身的意愿而非受到了要挟。
安德烈主教,是圣墓骑士团中的一员。他对于鲍德温不单单有着长者对年轻人的期望,也有着臣下对国王的忠诚,更有着骑士对骑士团大团长的服从和爱戴。
塞萨尔做出的选择很对,安德烈主教是绝对忍受不了这种事情的,“您告诉其他人了吗?”他马上问道。
鲍德温迟疑了一下,亚比该是代希比勒来问候他的,当时房间里没有人,而亚比该跪在地上,提出无礼的请求时,他倒是没多少怒意,只觉得一阵烦躁,而他那时又在惦记塞萨尔,所以想也不想地,就带着两个扈从,披上斗篷,以一个圣墓骑士团骑士的身份出了圣十字堡。
“也就是现在圣十字堡中的大部分人还不知道您离开了。”
“是博希蒙德。”安德烈主教马上就揪住了这条老狐狸的尾巴,他没什么证据,但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证据。
“是……亚比该提出的建议。”
“但其中必然会有博希蒙德从中授意。或许还有雷蒙以及其他一些大臣。”安德烈主教沉吟道:“他们是在逼迫您——他们知道您爱您的姐姐……所以就拿这个做为理由——哈,让一个国王离开他的城堡?为一个还未出生的婴儿让路?
他们以为那会是谁?大力士赫拉克勒斯?(古希腊神话中的半神,宙斯之子,在摇篮里就扼杀了两条毒蛇)”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那段时间……让他们有点……”
鲍德温说,引来了安德烈主教不赞同的一瞥,然后他又瞪了塞萨尔一眼,塞萨尔无奈地叹气,他知道安德烈主教为什么瞪他,他肯定是觉得自己把鲍德温带坏了,才叫他这个时候还在检讨自己的过错。
一个年轻人才成了国王,在身旁老成的将领和臣子都犯下了一个无法挽回的大错时站出来力挽狂澜——当时的圣地确实危如累卵,如果不是他在第一战中就击败了数万人的大军,并且俘虏了他们的老对手苏丹努尔丁,等到雷蒙与博希蒙德率领着大军回返,圣地可能早就沦陷了。
而这场大胜的代价也只不过是几十个人的伤亡,这个结果不由得人们匪夷所思,他们甚至说,这是上帝派下天使来帮助国王与亚拉萨路获得胜利。
鲍德温四世也就此从阿马里克一世的继承人变成了圣乔治的继承人,每一双眼睛都在看着他,人们认为他不但能够履行国王以及十字军统帅的义务,还能够做成之前亚拉萨路国王不曾做成的事情——带着十字军向叙利亚或者埃及进发,为基督徒打下更多的土地和城市。
现在看来,鲍德温是冷静过头了,就像是一个本性良善的孩子,稍微逾越了一些底线后,就会立即领悟到自己的错误,并且为之愧疚不已那样。但那些人又有什么资格和颜面来指责他?
鲍德温四世解除了亚拉萨路的危机,大胜凯旋的时候,他们还在阴冷的泥地里,被突厥人追在屁股后面跑呢。
他们对骑士团和十字军造成的损失几乎叫安德烈主教无法认真地去统计,去回想,这也是为什么他对塞萨尔满怀感激的原因了——那时候他并不赞成鲍德温的所为,骑士团已经折损了很大一部分,他还要抽调出三十个做塞萨尔的护卫。
即便这次出使任务不会有很大的危险,但骑士团若是再受到一次打击,还真有可能会陷入前后不济的窘境,所以,当他看到这三十个骑士完整无缺的回到他身边,回到亚拉萨路的时候,其喜悦之情可想而知。
而他还没有来得及追究那些罪魁祸首的责任,他们倒理直气壮地责备起给他们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