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便是赵青云接管盐场。?~/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
只是,一切不似赵青云想象中顺利,反倒是处处问题不断。
头几日还好。
时日越长,崔平便越不耐烦。
“赵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
崔平在房中焦躁地踱步,他可没赵青云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他只关心银子。
“我崔家投了这么多钱进来,不是让你来青州养尊处优的。这都几日了?雪花盐呢?银子呢?”
赵青云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冷冷道:“崔主事,稍安勿躁。盐场和工匠署刚刚接手,总得有个熟悉的过程。”
“熟悉?有什么好熟悉的!”
“顾瑾言把现成的东西交给你,你照着产盐便是!你可是状元公,这点事都办不明白?”
崔平的语气轻蔑。
在他们这些世家眼里,赵青云不过是条好用的狗。
赵青云袖中的手握紧成拳。
如今情况明了,世子肯如此痛快交接,里头定然有诈,但眼下骑虎难下。
若是否定世子留下的工艺,自己又拿不出更好的,更会被崔平看轻。
“顾瑾言留下的工艺,本官自会沿用。崔主事若信不过本官,大可自己去管。”
崔平冷哼一声:“我只看结果。三日之内,我要看到产量提升,否则,我便要向家主禀报,你这状元公,怕是徒有虚名!”
崔平甩袖而去。′p,a¨o¨p^a?o¨z*w~w_.-c/o,m+
赵青云独自坐在房中,面色越发阴沉下来。
……
青州盐场。
赵青云严格按照沈诗琪留下的那套“繁琐工艺”进行生产。
盐场的管事苦着脸,捧着账本向赵青云禀报。
“大人,这法子太费钱了。您看,光是这过滤用的‘细丝绢’,就得从江南采买,价格是寻常麻布的数十倍。”
“还有这西山运来的白沙,运费比沙子本身还贵。”
赵青云翻看着账目,眉头紧锁。
这些采买渠道都是顾瑾言留下的,价格高得离谱,但他初来乍到,一时也找不到替代的渠道。
“产出的盐如何?”赵青云问道。
管事面露难色,捧上一小碟盐。
赵青云捻起一看,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这盐虽然比官盐细腻些,但色泽微黄,杂质不少,与他在京城见过的贡品级雪花盐天差地别。
“怎会如此?”
“大人,世子爷留下的法子,我们都是照做的。可这卤水不知怎的,就是提不纯……”
成本高昂,产出低劣。
赵青云心中升起一股焦虑。′r`a?x~s_w_.¢c!o-m,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接了个烫手山芋。
与此同时,工匠署那边也传来了坏消息。
几座高炉频繁出问题,不是炉温上不去,就是炉壁开裂。
炼出的铁水杂质极多,打出的铁器脆而易折,连农具都造不了,更遑论其他。
赵青云从京城带来的几个经验丰富的工匠,围着那几座高炉转了好几圈,也是束手无策。
“邪门了!这高炉的设计瞧着精妙,怎的就是用不了?”
赵青云的威信,在工匠们的窃窃私语中一点点流失。
……
十日后,驿馆。
“赵大人,你给我解释清楚!”
崔平将一本账册狠狠摔在赵青云面前。
“十日!整整十日!盐场非但没有盈利,反而倒贴了五千两银子!工匠署那边更是连个像样的锄头都打不出来!”
“这就是你状元公的本事?”
赵青云的脸色难看至极。
“崔主事,这其中定有蹊跷。顾瑾言不可能做赔本的买卖。”
“蹊跷?我看最大的蹊跷就是你!”崔平的耐心已经耗尽,他开始怀疑赵青云的能力,甚至是他的用心。
“你是不是暗中和镇北侯府勾结,中饱私囊?否则,怎么会把好好的盐场经营成这样?”
“崔平,你放肆!”赵青云霍然起身。
“赵青云,你别忘了你的身份!若非我崔家提携,你现在还是个穷酸书生!”
崔平步步紧逼,“你若再拿不出成果,别怪我崔家翻脸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