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骑不断往来,通报着周彻的最新动向。
“周彻渡洙水河,依旧向南!”
得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确信:周彻的目标,就是平定关。
“他试图破关向南,蹿去西河。”
“只怕他的算盘要打空了!”
“平定关本有守军,今两王已至,岂是周彻一路疲军可破?”
“以汉军此时状态,野战奋死尚有力气,可要攻坚,寻死而已!”
得讯的四方冷笑不已,愈发信心充沛。
在后的呼延汗鲁、折兰王并没有压的太紧,而是寸寸逼近,首要在于锁死各处通道。
他们不只满足于断周彻的后勤,还要将他和外面的通讯也切断!
南边的呼延、宇文两王则调动人马,准备击其半渡——打的是磨掉周彻一些人手。
奈何,汉军歇息之后,精神充沛,渡河速度极快。
西原第一个千骑赶到时,越骑列阵完毕,直接冲锋。
西原来军不敢直面其锋,箭只来得及抛两阵,便匆匆而走——越骑速度非常之快,走的慢了,一旦被粘上,那就贴面砍。
汉人是最擅长贴面砍的、越骑又是汉人中最会贴面砍的——他们为了砍人,连防御都可以摒弃。
加之在当前的西原人眼中,这批最能打的汉军是必死的,犯不着与其拼命。
西原骑兵后撤、拉开距离。
“不要轻敌!”
呼延王收到消息后即刻与宇文王商议:“周彻此人,曾以三百甲士入河东,平郭镇岳十万之众。”
“晋阳城坚,被他一鼓即破。”
“雨夜入定阳,使韩问渠到死都毫无还手之力。”
“今虽势疲,未必不能威风再提!”
宇文王点头:“此言在理!”
,!
两王不做任何冒险,也不给周彻丝毫机会,只是严防死守,将四面堵的水泄不通。
就连临关的那一点水道,都看得死死的。
可以说,真的是半点不浪。
就在两人安排好这一切,却久久不见周彻来叩关时,前方又传来消息:周彻不再向南,忽然往东去了!
“往东?!”
“舆图!”
舆图推开,呼延王一眼即看出了周彻的意图:“往东是山脉阻隔……他想撇下大军,从山脉中遁出去!”
“是的,往此是绝路,走不通的,只有这一条解释。”宇文王点头。
这样的山势,就是有后勤供应也难通。
穿过去?
军队没法聚拢、命令没法传达、粮食如何及时送达?
除非附近没有敌人,才有可能高成本缓缓跨山而过。
就对如今没有后勤供应的周彻而言,他不可能跨过山去!
唯有一点可能,那就是借军势庇护,遮掩他带着少数人遁入山脉,就此逃命去,也就是史书中常有的——仅以身免!
这四个字,对于主帅而言,有时候比死还痛苦。
他要抛弃自己所有部众、饮下全军覆没的苦,以此苟全性命。
在推测出周彻的意图后,宇文王立即问:“汉军没散!?”
这条路,对周彻而言是唯一生路,但对汉军来说,却是绝对的死路!
周彻走了,剩下的人无路可走、无粮可吃、军心亦崩,如何求活?
没有活!
哨骑言:“未见一人离队。”
“小小年纪,竟得人心如此。”呼延王叹道:“此一人,胜过千军万马,务必将其留下。”
“不错!”宇文王眼中杀气一发:“不惜代价,务必将他截住!”
两人商议即定,各遣五个千骑……也就是拢共一万骑向东快速运作。
全军只携干粮、用快马,不惜代价——在周彻抵达之前,在山脉下列阵以待!
“若周彻不顾一切的急行军,难以赶到他前头,便直接冲杀!”
损失???
这下哪里还顾得上!
两人宁可付出损失,也不能让周彻就此走脱。
更何况,急行和战力是不可兼得的。
如昨夜那样的场景:周彻不再前进,反而结起堂堂之阵,全军搏杀是非常强悍的。
可如果军队亡命前行了起来,又有多少战力可言呢?
当即,大军出发,往东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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