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
身边有参军摇头,推断道:“他们的营帐依旧扎的很踏实,各营之间的距离、布置也非常工整,完全没有丧失秩序的样子。”
闻言,宇文王叹了一口气:“这支汉军,真如铁打的一般!”
他很清楚,面前这支汉军状态开始不断下滑,但即便如此,对方依旧保持着高度秩序。
秩序在,军心稳,便保存有相当之战力。
换作寻常部队,被接连追杀这么多天,能支撑住不溃散,就已当得起精锐二字了。
还要立出这样的营来……便是全盛时期,西原又有几支军能设出这样规整的营盘来呢?
“那你认为,他们为何不走呢?”宇文王又问。
另一人接话:“王可曾闻绝地求生、背水一战?”
宇文王目光微变,语气中带着股冷意:“你是说,周彻故意不走,在此养精蓄锐,专等我来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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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有可能!”
“这批汉军战力极强,但再走下去,会使他们损耗更重……他们明知走不脱了,歇下来死战我军,以尽量杀伤我们,也不失为一条路啊!”
当有人说出这话时,场中几个宇文族的贵人都面露忧色。¨吴`4!看?书! .耕~鑫·嶵¨全^
忧虑的面庞下,藏匿着对面前这支部队的忌惮。
如今的局势,就像群狼围猎一头受伤的猛虎。
狼群趁猛虎奔走之际,寻机从侧方、后方撕咬上一两口。
可现在,猛虎不再奔行,而是宁愿身死,也要张牙磨爪扑杀狼群。
狼群敢上前么?
它们只敢围着打转,等猛虎力量彻底耗尽,再上去分食其尸。
“哪怕能赢,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是啊,这些人对周彻太忠心了,招降是没用的,他们一定会追随周彻死战。”
“搞不好,会拼光我们整个万骑……”
这样的声音传出,俨然‘扑虎’是万万不能了。
宇文王也明白手下人的心思。
那些贵人们不舍得将自己的部曲全喂给了周彻。
他难道就舍得了吗?
如果两军相交,避无可避,西原人是不怕厮杀的。
可问题是……
“不必和一个必死之人斗狠!”
他笑了一声,道:“拉开距离,将他困死,等他力尽,杀他就不费力气了。”
听到这话,贵人们都松了一口气:“我王高见!”
“走吧,不要停下,去平定关,把他前行之路堵住。”宇文王摆了摆手,再次一叹:“他走脱不了的,再拖些时日,便是饿也饿死了。”
定阳几处入口,已被西原人堵死。
周彻在此,俨然沦为孤军,全无补给,粮吃一分便少一分。
“那您叹息什么?”
“我叹息如此妙计,出自呼延族那个小子啊!”
他越想越可惜,最后道:“今夜避战,等到分食虎尸时,务必尽力向前,将这颗虎头夺来啊!”
如此,才不至于踩死周彻的风头让呼延贺兰一人夺了去。
“是!”
对面,呼延王观看许久,问道:“宇文家那边也没动静?”
“没有。”
“那便撤吧!”
他将手摆了摆,没有再多做犹豫。
只是,撤去之前,这位在西原东地、凉海周边素有威望的老王数次回头,看着远处汉军的火堆,不由一叹:“停兵驻足,却成虎踞之势,使我两家不敢加兵……此人不死,天下谁人敌之?”
“王上谬赞其人了。”身侧有人笑道:“纵使他威势过人,猛悍盖世,终究是败在王子谋略之下。”
呼延王一滞,而后大笑:“是也!”
两王走了,只在周彻周边安插一些小部队,大部直插平定关。
如此,呼延、宇文在南,折兰、宇文汗鲁在北,又各分左右,将周彻牢牢围在中间。
周彻一日安歇,似乎将自身彻底置于包围圈中,是笔亏本账。
然而事实上,在充足的休息后,军士的状态得到了极大的好转。
此前的狂奔腾挪,对他们消耗太大了。
次日,周彻动了,继续向南运动,并跨过了洙水河。
根据呼延贺兰的指点,西原各军在占领定阳后,第一时间便是构建通畅的消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