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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划过沙盘上蜿蜒的支流,\"南漠人信水葬,看到族人缚在祭柱上,水鬼必会冒死来救。\"
残阳最后一缕光没入地平线时,元林愉站在了望台上俯瞰整片芦苇荡。
晚风掀起她束发的赤绸,远处河面上漂浮的磷火像万千幽魂睁眼。
魏暮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侧,递上半块掰开的胡饼:\"巫族人在箭矢涂了蛇毒,殿下该用银针试过再,,,\"
\"你当本王是深宫娇娥?\"元林愉咬下的饼边恰露出暗红夹心,魏暮舟瞳孔骤缩劈手打落,半截断箭已钉入她身后木柱——饼里竟裹着淬毒的蒺藜刺。
\"赤焰营听令!\"元林愉反手掷出金错刀,刀光劈开暮色钉在粮车辕木上,\"半刻钟内彻查所有炊具,把炊事官绑来问话。”
元林愉正欲审问炊事官,忽闻战马嘶鸣声如潮水漫过营寨。
斥候踉跄跪地急报:\"东南尘烟蔽日,来军自称北疆常胜将军顾昭!\"
顾昭?
小舅舅!
元林愉瞳孔缩了缩,她抿了抿嘴:如果是他来了,是不是也能说明之前在都城的银面具人也是他。
还没等她想完,营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元林愉掀帐刹那,正撞见玄铁面甲折射的冷光——三千重骑如黑云压境,为首者九环刀上的银铃与记忆深处某串声响重叠。
那是七岁那年母妃生辰,隔着屏风听见小舅舅战甲上的铃铛声。
\"多年不见,愉王殿下倒是把男人样子学得惟妙惟肖。\"
顾昭刀柄轻叩面甲,玄铁面具应声而裂,露出与元林愉七分相似的眉眼。
他身后重骑齐刷刷亮出弯刀,刀刃竟都刻着南漠狼图腾。
春棠的剑刚出鞘三寸,魏暮舟的枪穗已缠住元林愉手腕:\"将军既自诩常胜,何故纵容部下刀刃刻敌国徽记?\"
他枪尖突然挑起最近骑兵的袍角,\"这漠北天蚕丝的里衬,可不是北疆驻军该有的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