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五急忙停下拖拉机,跳了下来,边走边说,“你回来了!”
他们刚开始都不知道出了事儿,后来听顾花枝说了才知道的,还让他们赶紧上门闹,不然工钱拿不到了。
想想阮百合给家里出主意,还给大家买好吃的,都没好意思来。
阮百合笑笑,“我还说什么时候有空去一趟,你来了正好,一会儿咱们算算账吧。”
虽然预付了50块钱,工钱最多差50块钱,不过沙和砖头的钱都没结。
也还没验收成果呢。
不过吧,蔬菜公司改建的那个地方,估摸着也用不上,验收不验收的都无所谓。
工钱还是要给的。
投资有风险,亏了很正常。
正好不用再跑一趟。
胡老五摇摇头,“我不是来要钱的,那厕所都还没做呢。冬天雪厚土硬,不好挖坑埋管子。还打算等你回来商量商量的。”
管子很贵,还不知道她要不要继续盖厕所。
要是不盖,可不能收一百块钱了,那是连带着一起的。
阮百合有些疑惑,“哦,那你这次是来?”
胡老五这才露了急色,忙往拖拉机后面跑,“阮老板!你快过来看看。”
阮百合一头雾水,跟着他绕到后面。
嗯,又多了一桩事儿。
拖拉机上有一床破棉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头,是顾泽源,头发粘成一坨一坨的,红红的脸上都是皲裂,嘴唇都是死皮,或许被他撕扯过,全都是流过血的口子。
呼吸也十分粗重。
只露出一个头,都知道他脏得不行,也病得不轻。
“阮老板,我大哥说这是你的孩子,看着实在是不行了,还是得送回来。”
胡老五手忙脚乱的解释,“跟我们没关系,今天早上,看到他在我家门口。摸着烫得厉害,送到卫生院,说是可能得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