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秀巷,天已经蒙蒙黑了。
久违的听到了刘婆子的骂声,“你就是扫把星,看人家做什么生意,你都想做。要不是信你的鬼话,能赔这么多?”
她拿着扫把,站在门口,叉着腰骂。
顾花枝躲得远远的,也不甘示弱,“这能怪我一个人?不是你说买大猪的吗?现在卖不出去,你怪我!”
换作以前,她根本不敢回嘴,就怕刘婆子把她赶出去。
这些日子,她赚了些钱,偶尔也能顶两句,刘婆子都忍了,一来二去,胆子也大了。
况且,她觉得这事不能怪她,买大猪又是她一人的主意,还是婆婆拍板的,刘家一家子都同意的。
结果一天到晚,就卖出去了五斤猪肉,剩下二百斤左右,看这样,明天也不可能卖完。
留在家里自家吃,不说吃不完,就是吃完,那也是赔本的买卖。
就算赔二百多块钱,那也不是自己的责任。
刘婆子又气又怒,她也懊悔自责,早知道昨天赚了点钱就行了,为什么非得贪心。
光是想着都有点想哭,那可是二百多块钱啊,省吃俭用,也得两年才能攒出来的。
不找人背锅,心里那关,压根就过不去。
见顾花枝还敢回嘴,更加生气了,拎着扫把就追出来。
顾花枝撒腿就跑,婆媳俩在巷子里上演你追我逃的戏码,惹得大家站在门口看,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婆媳吵架的见多了,真没见过还能打起来的。
还弄得人尽皆知,也不嫌丢人。
阮百合连忙靠边站,然后快速回家,深怕受到波及。
回到家,饭已经好了,就等她吃饭。
阮百合发现,婆婆和弟妹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眼神,好像是疑惑里带着后怕。
最重要的是,刘家今天倒霉了,两家最近又交恶,竟然没人阴阳怪气的讨论上几句。
谁都不是圣人,也都会说些茶余饭后闲话。
居然没说!
见这两人总看自己,阮百合吃饭都不香了,无语道,“妈,弟妹,你们吃菜啊,咋的,看我能当做菜下饭吗?”
蒋美琴和陈老太对视一眼,都低头吃饭。
陈馨抬起头,说道,“因为奶奶和我妈觉得伯娘被财神爷附身了,干啥啥赚钱,不干的就会赔钱。”
蒋美琴这才接话,“不是,我是觉得嫂子聪明,前两天我还想劝你也做的,别让刘家都把钱赚没了。结果,她家就要赔了,还是你厉害。”
阮百合思绪有点凌乱,她还以为只有刘家没想到这些,看来,大家都没有这种意识。
根据消费水平和经济实力卖东西,这是很简单的思维呀。
总不能跑菜市场开个酒店吧?有生意才怪了。
就前些日子东秀巷的居民买过肉了,现在买的人少这种简单的逻辑,只要稍微换位思考,换作自家条件一般,也不可能去买的呀。
有点想不明白,这样的道理,还能得到佩服的眼光,她都觉得受之有愧。
吃过晚饭,陈老太当即表示,“家里的一切,都由百合做主了,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福气来了,跟着她走就行。”
阮百合听得一头黑线,不过她还是高兴的,对于在家里一言九鼎没什么兴趣。
就管生意的事就行,说了能算数,比什么都强。
为了表明,她没想管家的心思,当即掏了50块钱给陈老太,“妈,我留点钱做生意,钱还是要给你保管的。不过呢,我赚钱就是为了大家能过上好日子,虽然不能大手大脚的,也不能紧紧巴巴的过日子。”
哄得陈老太眉开眼笑,倒不是钱的事,证明还是重视她的。
“行,我操持好家里,不让你觉着烦。”
她这些日子手里一分钱也没有,老早就想买些针线之类的,又抹不开面子问阮百合拿钱,直到洪全给她洪敏敏的保姆费,才能买回来。
阮百合看到陈泽源两眼发光,看陈老太的目光,就像是黄鼠狼看到落单的小鸡,脸色严肃下来。
“妈,咱不兴重男轻女啊。看看,这些日子,几个闺女脸圆润了些,看着都喜庆。妈,你要是再给我把她们瘦回去,我真的会生气。”
不用她说,陈老太现在也没这想法。
几个女孩现在也不怕她,天天起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天天奶奶奶奶的叫,嘴上嫌她们烦,心里美得不行呢。
至于陈泽源,前些日子寒心了,虽然祖孙没有隔夜仇,难免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