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家嫁闺女,陪嫁的架子床和三开柜,都是自己找人打的。
阮百合向罗婶子打听后,直接那是她家郊区的一个亲戚做的,木材以及工费,一张普通的八仙桌,只要三块钱左右。
本来打算做长桌子,能放东西就行,听了这个价格,阮百合决定,直接做货架。
哪怕以后她做别的生意,小卖部也可以给老太太开着玩。
罗婶子也没带她去,大概说了地址,阮百合就坐车去东郊,边打听边寻到了人家。
虽然只是郊区,离城里不远,这附近看起来都挺穷的,都是些茅草屋。
开门的是陈香的同学王大甜,她不像在教室里那么局促,好奇的看了她两眼,才问道,“你是哪个?找谁?”
阮百合笑了笑,“你是大甜吧?我是陈香的妈妈,我们在教室里见过的,听说你爷爷和爸爸会做木工,想请他们帮点忙。”
王大甜看了半天,才点点头,“是你啊,我都没认出来,快请进来坐。”
本来就不熟,阮百合也瘦了好多,她才不认识。
“大甜,是谁啊?”院里传来询问的声音。
王大甜边应声边带着阮百合进院子,“是我同学陈香的妈妈,想打点家具。”
院里的妇女“哟”了一声,忙走出来,打量了下阮百合,才热情的说道,“快进来快进来,听我们大甜说,她最好的朋友就是陈香了。”
阮百合笑着和她走进去,“是啊,来之前我也不知道,是家做点家具,问了罗婶子,她指我来的。没想到这么巧,竟然是甜甜家。”
她扫了一眼,院里都是木渣和木屑,还有些横七竖八的圆木头,空气中都是树木的味道。
罗春花请她到屋里坐下,在柜子里摸出了糖罐,递给王大甜,“给这位婶婶冲点糖水。”
阮百合连忙制止她,“大姐,我这么胖了,也不能喝糖水了,给我接碗水就行。”
一来,她确实不爱喝甜水,二来,人家把糖当做珍藏品的,家里都不容易,她怎么能喝?
罗春花听她说得真心实意,犹豫了下又把糖罐子合上,坐在她对面,对王大甜吩咐道,“那就倒水吧。”
王大甜很听话,应了一声就去了。
阮百合这才问道,“甜甜爸爸他们不在吗?我想做的东西有点特殊,想和他们沟通。”
“去帮忙拉木材了,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你要是不忙的话,可以等等。”
“好。”
两人尴尬了一瞬,随即聊起了孩子。
从她嘴里,阮百合了解到,王大甜家是十几年前搬来的,只有一家人,人也不多。
只有两兄妹,还有个大哥,已经17岁了,不过因为智力发育迟缓,至今也只有七八岁的智商,能干活,反应慢半拍。
这边也有小学,不过是村里的,只有一个老师,老师的水平初中都没读完,王家希望王大甜以后能有出息,多少能照顾照顾她大哥,拼尽力气也要送她去城里读书。
话没说多久,王家爷孙三就扛着木头进来了。
“我去帮帮忙,大妹子,你先坐啊。”
王嫂丢下这句话,就忙出去帮忙。
阮百合哪好一个人坐在别人屋里,走了出去,看他们堆木材。
王嫂介绍道,“有户人家要打家具,正好最近没活,反正也要请人抬木材,也就挣个外快,大妹子,要是你家请人抬木材,也可以找我们家的。”
阮百合汗颜,她哪里有木材可以抬,虽然现在对砍树比较包容,但那也是人家自家地里的树。
“我没有木材,你们这边可以弄到材料吗?只要价格合适,都算在里头。”
“你要做什么家具?每样家具做的时间不一样。”
问话的是最年长的王爷爷,他看起来还算精神,只是有点驼背,手里拿着烟斗,坐在木头上。
阮百合想了想,捡了些相对平滑的木渣,大体上搭了个货架的样子,“做这样的架子。”
王爷爷皱了皱眉,看着像没有门的长型柜子,但是好像连另外一面都没有,哪有人家做这样的?
“能做吗?”
阮百合轻声问了一遍。
王爷爷捏着烟斗,在木头上面敲了敲,然后走过来,“能做,尺寸要多大的?我得看看用多少木材,用多少时间,才能告诉你多少钱。”
阮百合已经大概估算过了,也不想太拥挤,就靠两边强放两个缕空架子,既然靠墙,也就省了那一面的木材。
省钱不是最主要的目的,目的还是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