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这个位置可不好,顾平安想开口让父子俩腾位置,却被顾棠制止。
“就车尾了,前头有人挡风,我求之不得!”顾棠利索的爬上车,将被褥裹在身上,对父子俩扭头瞪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见人都坐上了车,李顺子不敢再耽搁,生怕他们又吵起来,连忙挥动鞭子,架着牛车往东去。
三叔公与顾平安跟了几步,目光一直不放心的盯着顾棠瞧,顾棠还伸手对着他们挥了挥。
等牛车远到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黑点,祖孙俩这才一脸忧心的往家走。
而三叔公此时才发觉,他竟忘记将包好的油饼与鸡蛋交给顾老爷子!
祖孙俩面面相觑,心中越发担忧了!
……
已经走远的牛车上,顾老爷子还不知道油饼鸡蛋的事,李顺子方才接过东西后,直接揣进了怀里,顾老爷子没看到,也没闻到味儿。
李顺子嘴馋怀中的油饼,但路上冷风吹的厉害,不方便拿出来吃,只能将牛车赶的快了些,希望快些到达北安城。
牛车速度一加快,这就苦了坐在车尾处的顾棠,颠簸的属实不好受。
但她始终一言不发,同样希望快些到达北安城。
车上的顾老爷子与顾连升也都没说话,父子俩都缩在被褥里,估摸冻的没了说话的心思。
原以为会这样一路无言的到达北安城,就在牛车拐上官道后,顾老爷子忽然开口与李顺子搭起了话。
“今儿让你看笑话了,家里人多事多,偏你叔我又没什么大本事,只咬牙供你连升兄弟读书便已掏空了家底,没想到竟是让老二一家恨起了我!”
“连山兄弟是钻了牛角尖,一时不明白您的用意,您别伤心,回头好生与人说说,揭开心结就好。”
“我家老二要是像你这般明事理就好了。你说说,他自个儿没读书天赋,生下的小子也没读书天赋,我只能供养老大父子,待他们高中做官,他这个做兄弟的,银子也好、荣华富贵也罢,要什么没有?可偏生就是与他说不通!”
听到这顾棠就不乐意了,直接揭穿顾老爷子的谎言:“平安明年开春后可是要到长山书院做旁听的,这就是你说的没有读书天赋?你那宝贝儿子倒是有读书天赋,你猜他去长山书院做旁听,人家收不收他?”
这话一出,气氛瞬间一变。
顾连升怒火冲天,扭头便叱骂起来:“一个不入流的旁听,还是拿银子砸出来!你显摆个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小崽子真进了长山书院一般!”
“那北安城每年能拿银子砸旁听的不知凡几,可最后能捞到旁听这一身份的,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若是这般都被称为不入流,那你这样的呢?读了几十年,年年科考,年年落榜,你这算几流?”
“下作的死丫头!”顾连升被刺激的没了理智,竟要伸手去推顾棠,想把她从车上推下去。
“老大!”顾老爷子一把拦住人,语气严肃的呵斥了一声。
被拦住的顾连升勉强找回些理智,知道有外人在场,不能对顾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