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

陈笑眯眼，审视着他。何潜行说，陈书言这个人，说话只能信一半。他刚想说什么，手机响起来了，他走到桌前，陈书言动作更快，把手机递给他：“何总的电话，要接吗？”

嗯？陈笑感到了一丝反常。

何潜行一般不会主动打电话的，今天是怎么了？

陈笑接过电话，就听见何潜行问：“你不在公司？”

“我哥来了，我们现在在家，我正在做饭。”陈笑知道他看了监控。

“陈助理来看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何潜行不由分说，“我们出去吃吧。”

陈笑挂了电话，看着刚腌好的肉，对陈书言说：“何总邀请你一起吃饭。”

“我的荣幸。”陈书言说。

陈笑收拾好了东西，两个人又下了楼，正好看到何潜行从车上走下来，何潜行带着两个人，很快就到了两给街区之外的一处餐馆。这是家非常有名的四星级，被价格过滤后，人流还是络绎不绝，能排到好几个月之后。

绝少有人知道，这是何潜行投资的私产之一。

他联系了主厨，在餐馆楼上的露台上，临时搭了一张桌子，从那，能看到大半个街区。

三个人一起坐在这里，何潜行还要了点小酒，给陈书言倒了一点，陈笑也想尝尝。

何潜行假装没听到，脱下衣服，和陈书言两个人聊的很愉快，陈笑气的把脸颊塞得鼓鼓的。也难为他，在这种上菜速度丶分量下，还能塞成这样。

“味道不错。”陈书言说，“可惜有些人的心情不好，配什么都不好。”

陈笑瞪他。

“笑笑，一会儿我有事情和何总说。”陈书言放下刀叉，“你先回家。”

陈笑还没吃饱，另外两个人也是。他很乖巧地看向何潜行，何潜行示意他回家，陈笑帮他系好衣服扣子，依依不舍地离开。

“不要多想。”陈书言在他身后说。

陈书言点头：“好的。”

“你这样说反而会让他多想。”等小东西消失在街角，何潜行冷冷地说。

“就是要这样，他才会有危机感。”陈书言说。

“多馀的事情不要多做。”何潜行打开车门，“我们去公司？”

“一回生两回熟嘛。”陈书言满不在乎地说，“我都可以。”

哼，何潜行从鼻孔哼了一声，警告他：“你以后少跟他在一起。”

“当然听何总的。”陈书言笑着说，“我弟弟还要靠何总照顾呢。以后我们兄弟见面，一定会和何总报备的。”

何潜行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最好别让他和陈笑待在一起，免得带坏了小孩。

陈笑回到了家里，从冰箱里拿出了准备了一半的料理。他思考的时候，就喜欢做点什么打法时间，好让自己更加专注。

陈书言找何潜行，有什么事呢？

何氏和陈书言就职的陆氏，一直关系匪浅，陈笑听说过很多传言，其中最离谱的，是何潜行和陆总的老婆有点关系——这么说已经是相当含蓄的了。陈书言给的人物关系资料里，何潜行对朱斐然求而不得，愤而出国。

陈笑：贵圈真乱。

想想就知道陈书言在胡说八道，何潜行官方资料，他一直生活在国外。

切洋葱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血丝渗入洋葱中，手有点麻木，陈笑却丝毫未察觉，等他准备把洋葱装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洋葱染上了红色。

手火辣辣地疼。

陈笑笑了，在伤口上狠狠又划了一刀，看着四周鲜血淋漓，再若无其事地收拾干净，洗干净了洋葱，和牛柳一起炒了，再加入浓汤和酱汁，焖了起来。

他把自己关在了洗漱间。

只有这儿是安全的。

陈笑早有心里准备，几个家中，只有这儿是“绝对安全”的。

坐在洗手台上，悄悄拿出哥哥刚塞给他的手机。这个手机是他曾经用的，到了何潜行身边，他就换了一个号码。

汹涌而出的信息。

几百条，大多数都是广告和垃圾，间或有一两条朋友的节日关心。有一些问候的陌生号码，他已经不记得是谁了，号码本里也没有姓名。还有一些银行的记录，一系列银行的存钱记录。算一算，他大概存了一百万。

陈氏这两年背靠何氏，股份又上涨了不少。何氏用五百万收购的百分之二十股份，现在大概要一千万才能赎回来。

太贵了。陈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