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梵

其实秋风做的点心也只有秋尘会夸好吃，是她为了保护妹妹的自尊心而撒的谎，直到面前这个人嚼都没嚼就一股脑吞进去让秋尘产生一种这些点心无比美味的错觉。

“咳咳丶咳！”噎住了，短发少女双眼一翻状似又要昏过去。

秋尘连忙掏出篮子里的水囊 ：“水丶水丶喝吧。”

等到那个篮子倒过来也没有碎屑掉下后，那人才满足地顺气。秋尘等着她先说话，但是后者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眼睛眯着躺在她的观天席上一动不动。

“你是……？”秋尘挠头，试探性地拍少女的脸。

结果少女眼睛都没睁开，头一歪轻松躲过：“诶，脸不能……”

察觉到她的行动轨迹，秋尘手腕翻转，还是一巴掌糊了上去。

“……姑娘用不着如此大力。”少女撑起身子，很奇怪地摸自己的脸，似乎很久没有被人这么结实地拍了。

“所以你到底谁啊？”秋尘捡起小石的残骸，一脸悲痛。看什么玩笑，小石四百六十六号是昨天才搭好的，现在又要重新来过吗？

“诶，叫我小李就好。”小李拍拍她的肩膀，眼神微微眯起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从这个接触的瞬间就能察觉这个人的气息与众不同，“姑娘如何称呼？”

秋尘瞥她一眼，想着这人说名字就说半截，她也不能示弱：“我叫小尘。”

“小陈啊，幸会，你的点心是在下吃过最难以下咽的东西，那到底是如何做出来的？”小李扬起笑容，很坦诚地戳新朋友小陈的肩。

秋尘在这一刻明白了，面前的人是真的欠揍。

“你是乞丐吗？”秋尘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丐帮早没了，”小李躺倒，回答着没头没尾的问题，“你是哪个门派的呀？练习场也太小了吧……”

秋尘闻言慢慢睁大眼睛，她转过身去，抿着嘴凑近了还在自言自语的小李。后者察觉到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正闪烁着难以忽略的光芒。

“你会武功？”翠色发带少女的心脏不能控制地狂跳，她从一开始就察觉到面前人的不一样，至於是哪种不同她也无法形容。

或许是在广袤无垠的夜空中出现了驱散黑暗的日阳，格格不入又难以忽略。

“不应该啊，”小李摸着下巴打量她，“我的大侠气质该一眼就看得出来，你还问这作甚？”

这个人完全不明白她这邋遢的形象跟路边的乞丐并无两样。秋尘觉得小李可能就是她在等待的那个钥匙，跟那些打着幌子的人不同，她给人的感觉是那么地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你是练的什么？”秋尘改变坐姿，几乎要贴到小李的鼻尖，“你没有武器吗？”

小李往后移，撇眉望着眼神格外闪亮的少女，她转念想想便道：“江湖规矩，你先说我才说。”

秋尘摸摸鼻子，有点害羞：“我没有武器，是拳头。”

“拳法？帅啊，”小李吹了个口哨，比秋尘见过的地痞更像流氓，“我用的是剑，唰唰唰撒撒撒——”

她突然站起来用伸出两根手指开始比划，嘴巴里不停发着拟声词，在秋尘茫然的目光中表演完停下，背着手摇头：“但我的剑在那群秃驴那，我得拿回来。”

“……你不会说的是金梵寺吧？”秋尘家中规法严格，她虽比其他孩子出脱点，但是喊着佛法弟子‘秃驴’是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对啊，不然我来这干嘛？”小李把手搭在秋尘肩上，发现她除了手像武者，脸上的肌肤竟白皙透亮一看就养地极好，打量半天才接着说：“小门派都这么有钱吗……真羡慕，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话题转地太快，秋尘没反应过来：“去哪？”

“那群秃驴那，你这小训练场多没意思，我们去看看那些秃驴的地方到底有多大。”短发少女一口一个秃驴，都要把秋风给说晕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搭着往金梵寺的方向带。

“等丶我得晚膳前回来。”秋尘回头望了一眼小竹林，肩膀上的手明明没有多大力但她却没有停下脚步，蠢蠢欲动的心没有按耐住，“你认识寺中主持吗？”

“当然，可熟了。”小李露出底气十足的表情，再次压下秋尘的犹豫。

两个差不多高的少女搭着肩往着山另一头走，空旷的山间小道只听得见她们不断说话的声音，哪怕是刚刚相识，但又莫名的契合感让两人的身影在闪耀的阳光中几乎消失了边界。

“你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