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曲

“秋风小姐，让公子进来吧。”身后的清淮也出声道。

秋风慢慢打开门，看见还在抹脸的少年一时不知说什么，只能看着他回不过神。

她放下手正准备问要不要进来，少年却直接跨进，看都不看秋风一眼，走到最角落的位置缩着似乎想要离他们远一点。

关上门之前与丹云颔首，女子脸上表情尴尬但很显然更偏向闯入者多一点，似乎秋风真的不该逼得少年大庭广众之下流泪。

秋风关门，坐回座位，转头看着角落生闷气的九里。

“九里公子初次见面，在下清淮。”青年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他打破僵硬的局面出声道。

“秋风小姐是应在下请求一起怀念旧人，在下时日无多秋风小姐心怀善意所以这几日时常拜访。”见少年还是不吭声，清淮也不恼只是笑笑解释道。

“……你们认识？”过了许久，九里出声，声音还故意压着呜咽后的沙哑。

“之前并不相识，只是共识一人。”青年耐心地解释，“因为旧人身份特殊，秋风小姐便没有告知公子，这才造成误会。”

秋风与九里对视，伸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少年很明显哼了一声，但又觉得理亏跟丢脸，只能慢慢挪过来。在要贴近秋风的时候用脑袋轻轻撞她手臂，想用撒娇作为道歉。

清淮看着两人的动作，嘴角笑意不减，伸手递回了秋风的发带。九里盯着那条物归原主的发带，心里又开始沈甸甸，秋风的发带何其重要，怎会轻易交给他人？

他们两人像是共同知晓秘密的友人，把他给排除在外。

九里来回望两人，企图不甘示弱：“我来帮你系。”

秋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少年抢过发带，依着他系了半天，结果他有点分神，盘的发格外地歪。解开重新系肯定会惹得少年叫唤，所以秋风只能顶着个歪球坐着。

“清淮公子为什么要看她的发带？”九里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

清淮眨了眨眼，把询问的目光投向秋风：“……在下见小姐发带格外熟悉便请求细看。”

九里闻言皱眉，转头望秋风，没想到她也在看着自己，顿时又想起来刚才一不小心丢了脸，只能红着耳朵低头。

他只是一时冲昏脑袋，不是故意的！

清淮不说话，恍惚间他又在秋风的身上看到旧人的影子，但是她旁边的少年明显处於被推开的状态。他掩下目光，还是决定说出来：“九里公子可是秋风小姐的中意人？”

“肯定啊……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本来信心满满结果瞥了一眼没有表情的秋风，声音又开始低沈。

“清淮公子，今日叨扰已久……”秋风想要截断这个话题。

“秋风小姐可有意识到要尊重他人的自由？”清淮微笑，晃动的双眼注视着她，然后青年又把手放在了琴弦上，“小姐不能用不想伤害他们作为理由，总得尊重他们选择的权利。”

秋风楞住，九里也安静下来，面前的青年开始慢慢抚琴，指尖不稳但依旧奏起了那首恋曲。

“旧人也总是这样，觉得什么都不说会让在下更开心，但是往往适得其反。”清淮将整首曲子的节奏都放慢，配着他轻柔的声音宛若凉风低吟，“哪怕在下等了数年等到最后的结果，也不曾后悔倾心与她。”

“是清淮自己选择了漫长又无尽的痛苦，”青年擡眼望向秋风，像是在替旧人教诲，“但总比没有遇见她，没有与她共度时间地好，后者比那漫长的等待更让人无法释怀……小姐你认为呢？”

秋风低头，能感受到身边黑发少年转过来的目光，他也听懂了清淮的话，似乎有话要说却久久没有开口。

看着陷入沈默的两位年轻人，清淮觉得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他再次露出微笑，脸色也越发苍白：“两位可否听完这首《眷相思》？清淮为两位最后弹一曲。”

空灵又破碎的人间月在空旷的房间为两人弹奏，琴声混着无尽的眷恋与深切的思念，在这个短暂的片刻诉说了漫长的时间。

秋风与九里坐在那里，没有放重一点呼吸，他们能看见这位名响光京的清淮公子在发光，宛若星辰消逝前最后迸发的璀璨。

一曲闭，纱帘顺势落下，隐约的人影在帘后似乎被抽干所有力气。

“秋风小姐，这几日便不用再拜访，清淮许久未曾休息了。”

“……小姐珍重，望有一日重束喜爱之色。”

秋风跟九里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