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呢,你一点都没听到啊?”
迟争渡捏捏眉心,沈声道:“我想冷静一下。”
“哦。”
叶溪亭跟在他身后,不知他目的地在何处。穿过密集的人群,在无人的楼阁处,他才停下。
“我刚才……”迟争渡回头,话说到一半,却发现她眉头紧锁着,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脸色骤变,“你怎么了?”
叶溪亭不断调整裙身,解释道:“可能是裙子的布料太硬,总感觉腿上像有东西在刺我。”
迟争渡闻言立刻探手过去:“我看看。”
叶溪亭当即红了脸:“这要怎么看!”
他却不由分说地将她推到悬挂暗红色丝绒窗帘的巨型落地窗旁,在她面前蹲下。
叶溪亭死死掖着裙身不放手,被他的动作惊到语无伦次:“不丶不行!”
迟争渡心里是没什么旖旎想法的,她的裙子是他亲自选择的样式,布料的挑选也没有假手於人,按理说不可能出现任何纰漏,可她却说痛。
刺痛,唯一的可能就是……
叶溪亭只感觉脚腕被握住,垂眸,看到他眼里写满担心,好声好气哄着:“簌簌,听话,我要确定你没有受伤才行。”
拍卖会已经开始,介绍拍品的声音和掌声不时传入耳畔,就好像观众也在身边一样。
叶溪亭拗不过他,只得同意,想着速战速决也好。
层层叠叠的裙摆像朵盛放的重瓣牡丹,他俯首往花心中去。
宽大的裙摆无法完全容纳下他高大的身躯,他半跪下时长腿和一尘不染的皮鞋还露在外面。叶溪亭简直不敢去看这荒唐的画面,心想难怪克里诺林裙流行没多久就被失去了热度,真的太不方便了!
这时,一声高亢的呼喊蓦然响起。
是宋时深,他不知怎的竟挣脱了保安的束缚,一路狂奔着追寻过来。
“溪亭!”
声音就在几步开外,转角之处,无异於平地里一声惊雷。
被人看到她还要不要活了!
叶溪亭心急脑热,张望四周,一把抓住厚重的窗帘,将自己和裙下之人严严实实拢在黑暗之中。
心跳剧烈,与逼近的脚步声近乎重叠。
光线被遮挡后,所有感官异常清晰。
她可以分明地觉察到迟争渡喷薄的呼吸洒落在自己裸露的小腿上,甚至还有他靠近时发丝游移带来的微痒。
叶溪亭欲哭无泪地想,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啊?会担心自己一世英名毁於一旦吗?
“溪亭,迟争渡不是什么好人,他就是个无耻的禽兽!”
宋时深找不到人,自言自语地谩骂着。
叶溪亭听到他在说话,也毫不怀疑迟争渡能够听到。
只盼望他现在别和宋时深一般计较,哪怕秋后算账也别这会儿冒出来与他争论。
正乱想着,下一刻,一只温热宽大的手掌果断握住了她的大腿。
叶溪亭倒吸一口凉气,心想:真是疯了。
他就是个无耻的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