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争渡扬扬眉:“看出来了?”
叶溪亭惊讶地捂住嘴巴:“所以执锐说莺回似乎有了喜欢的人,那人其实是段丞?”
迟争渡道:“我不知。”
他思忖后道:“段丞父母都是为迟家工作的,所以他和莺回自幼一起长大,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比我这个做兄长还要久很多,莺回小的时候就对段丞颇为依赖。”
“青梅竹马呀,”叶溪亭目光炯炯道,“那执锐呢?”
“执锐……执锐认识莺回要晚些。大概在她十六七岁的时候,学业压力太重,就跑来香港找我,在那时结识了执锐。”
“那时执锐就喜欢上她了吗?”
迟争渡道:“如果那时候他就对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动了歪心思,我怕是要和他断绝往来了。”
叶溪亭想起周执锐上回在车里忧郁的模样,叹息一声:“竹马和天降,确实难以选择。”
迟争渡幽幽看了她一眼:“你会选择竹马,还是选择天降?”
“换作是我也很难决定啊。”叶溪亭纠结片刻,道,“不管选谁,都要有一方伤心,让好友难过也不是我的作风。如果二者是同一人该有多好,这样就皆大欢喜啦。”
然后她就听到迟争渡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还是大哥呢,结果这也不知那也不知。”叶溪亭吐槽道,转而又问他,“那你觉得,他们两个谁最终能得到莺回的芳心?”
迟争渡道:“比起推敲旁人,我更急於知道谁能得到你的芳心。”
叶溪亭一楞,挪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迟争渡委屈道:“没名没份的,都不好拿出去炫耀。”
叶溪亭嘟囔道:“便宜都被你占过了,现在想到没名份了?”
“没有要催你。”迟争渡伸出一只手,做邀请姿势,“做女王的仆从,我觉得就很好。”
晚宴开始后,上前想要结交迟争渡的人太多,唯恐叶溪亭厌烦,迟争渡叫来迟莺回,让她带人去休息。
不久周执锐就黑着张脸从身后冒出,幽怨地说:“女人的心思真是太难琢磨了。”又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眉头拧起,“你今天心情很好?”
迟争渡将酒杯放下,不答反问:“怎么了?”
周执锐目光很快被不远处相谈甚欢的两个女人吸引过去,道:“莺回换完礼服,我见到她戴了个廉价的银首饰,就将拍卖名册给她,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珠宝,如果有我就拍来送她。”
迟争渡顿了顿,确认道:“你说的是‘廉价的银首饰’,对吧?”
周执锐略想了想,道:“我当时好像还说,是谁送你这么便宜的东西?我替你扔了吧。”
迟争渡:“你倒热心。”
“就是呢,”周执锐埋怨道,“结果她还将我骂了一顿,说什么也不肯做我的女伴了。难道……难道明年流行银饰?”
保镖走上前对迟争渡耳语几句。
“让他去吧。”迟争渡说完,对周执锐道,“我有事,先失陪了。”
周执锐哀嚎:“你也要抛弃我,你们兄妹俩怎么都这么没良心!”
迟莺回去了洗手间,叶溪亭独自在休息区坐着。
不知是衬裙的质地问题还是什么,她总觉得行走时腿上有东西在剐蹭皮肤,坐下时感觉倒没那么清晰。
迟家专属的休息区域,不会有闲杂人等来往。等了片刻耳畔响起脚步声,叶溪亭扭头,“莺回”二字未及说出口,就见到张令她意外的熟悉的面孔。
宋时深瘦削许多,像大病过一场,肤色也暗沈了,皮囊下更是只馀嶙峋骨骼,套在松松垮垮的西装外套下,险些让叶溪亭没认出来。
短暂的惊讶过后,她内心却十分平静。
没有爱,更没有浓烈的恨,与他的种种过往像阵烟霞,无影无踪散去,了无痕迹留下,使她再度面对他时竟能心平气和地想:哦,原来这么久没有见了。
“溪亭,我找了你很久。”
宋时深贪婪地望着她的脸,将这张他爱之最深的五官烙印在心底。
叶溪亭静静坐在原处,不咸不淡问了句:“找我有什么事?”
宋时深被她冷淡的态度刺痛,一时失语。
“我,我是想来对你说声抱歉,我之前做了太多伤害你的事情,你能原谅我吗?”他小心翼翼道。
叶溪亭道:“好,我原谅你。”
宋时深错愕地看向她,目光中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