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管岳明白魏哲上任后无论准备做什么,粮草都是必不可少的的,便给他装了两船麦粟,足足有一万两千石,养活五百人绰绰有余。
太史慈闻言自无不可。 不过随着寒风越来越大,众人很快都闭嘴不言。 于是魏哲就这样带着百余骑默默骑着马,沿着官道向阳丘乡疾驰而去。 …… 与内郡不同,因辽东与海东的冬天格外寒冷,故衣着也有所差异。 就譬如这冬季挡风御寒的“风帽”,内郡多用黑布或黑缎制作。帽分左右两片,长度过肩或及耳,主要用于挡风御寒。于当中缝缀而成。戴时帽顶遮至前额,侧兜两颊,左右有带可系于颔下,既可护耳又可遮护肩背。 不过在乐浪郡这布帛制作的“风帽”就不够用了。 故此魏哲等人脑袋上的风帽俱是皮毛所制,甚是温暖。 但是再保暖的帽子也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当魏哲一行人到赶到信川塞,睫毛上已经挂上了一层薄霜。风帽亦是冻的硬邦邦的,围在口鼻上的面巾更是挂着一层薄薄的冰碴。 待一行人停下之后,人马之上竟然热气腾腾的,看着着实有趣。 然而在信川塞的戍卒看来就有点错愕了,甚至有点惊悚。 怎么说呢……乐浪郡在大汉的最东边,带方县则在乐浪郡的最东边,而阳丘乡则在带方县的最东边,至于信川塞? 呵呵~信川塞就是阳丘乡最东边的鄣塞,过了信川塞便是三韩等蛮夷之地了。 所谓“鄣”“塞”,其实就是边塞险要处用于防御的坞堡。 汉循秦制,边疆如遇有险要地区,便设有障、塞。 大者曰障,小者曰塞,并置有障尉、塞尉。 但不似豪强所筑坞堡,边境鄣塞大多只有一亩地大小,多为方形,围墙有石砌也有土筑,性质类同后世的边境哨所。 鄣塞为主,亭燧为辅,连成一线,方才形成大汉边疆最基本的防御体系。 根据《塞上烽火品约》规定,凡有蛮夷胡虏入塞,戍卒需守亭鄣,若事态紧急不得燃薪者,旁亭可举烽火、燃薪柴,依次传递。千骑以上攻亭鄣坞,举烽,燃二积薪;不满千骑者,只烧一积薪;两千人以上,烧三积薪。其他烽火台以火势大小判断来敌之数。 可以说他们就是国境线上的士卒,担着天大的干系,干着最累的活。 不过信川塞的戍卒还从未看见过有县令过来巡视边境。 至少信川塞的塞尉赵常戍边十数年来,没有一任带方令来过。 魏哲见状也不奇怪,当即带着众人走进坞堡之中。 “见过县君,卑职不知道县君要来,故未来得及的收拾。” 看着坞堡内杂乱无章的场景,塞尉赵常顿时有些紧张的躬身一礼道。 与后世相同,如今的汉吏也都最怕上司突如其来的造访。 然而看着塞尉赵常手背上那数道裂口,魏哲却忍不住轻叹一声。 “为国戍边,赵君辛苦了!” 不知为何,魏哲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让塞尉赵常当场怔住了。 一个满脸胡须,伤疤遍身的汉子竟然莫名的红了眼圈。 多少年了,他还以为自家的付出已经被人遗忘了呢! 见此情形,魏哲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轻轻摆了摆手。 随处见状立刻便从马上取下一袋袋粟米,运进塞内。 没错,魏哲此行就是过来收买人心的。 虽然无论是朝堂上的公卿贵胄,还是地方上的豪强大族都视这群人如敝履,但魏哲却觉得这群人或许才是最值得拉拢的群体。 片刻之后,只见终于控制心绪的塞尉赵常朝魏哲郑重长拜一礼。 这一拜不为这些粟米,只为那句“辛苦”。 其他戍卒明白,魏哲也明白,故此并未避让。 待其起身之后,魏哲方才走上烽火台询问信川塞的情况。 闻听此言,赵常并未如以往一般说什么套话,而是直言道:“信川塞应有百人,如今仅剩四十三人,且多有老病,边塞巡视如今已然形同虚设。东夷除非千百骑一齐出动,否则孤身来往根本无法阻止。”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赵常眼中满是无奈之色。 他也没办法,捉襟见肘,只能勉强维持。 魏哲闻言默然片刻后方才开口道:“此处情况可有上报?” “呵~怎会没有上报,但卑职只能上报郡府,随后便没下文了。”只见赵常苦涩一笑道:“朝堂……想必应该是知道的。” 毕竟粮食越拨越少,便是不知道也知道了。 听到这里,魏哲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