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熟悉的檀香味传来,张木北装作无所察觉,拿着酒杯的手逼近顾清源胸口,“顾总,莫不是内心有愧,不敢端我敬的酒?”
顾清源怕她没完没了的纠缠,端起酒杯一口倒进口中。
张木北满意讥笑,果然是他。
馀光扫到身后那抹身影,她掐好距离,后退一步转身,将杯中酒扬在那人身上。
张木北站定,慌忙擡手擦拭他西装上的酒渍,对上他清冷的眸子,柔声道:“不好意思啊,杨先生,这可怎么办呢?”
杨维京眼底无波,一片死寂,显然也没打算接话。
她讪讪赔笑,“杨先生不嫌弃的话,外套交给我,干洗好之后还你。”
那人并未理会她,张木北识趣,稳下心思走回自己的座位。
坐下后手还在隐隐发抖,身后一道视线,若有似无打在她脊背上。
宾客陆续送走,楚梵踢掉高跟鞋骂骂咧咧揉脚。她趁楚梵不注意,偷偷溜出包厢,给楚梵发去信息:我先回酒店,你们回去好好歇着,不用管我。
手机装好,她措不及防撞进杨维京眼底,漆黑,深沈。
走廊没什么人,他外套搭在肩上,慵懒的靠墙站着。
张木北扫过一眼,不想自讨没趣,旁若无人从他面前走过。
“衣服!”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木北站定,嘴角不自觉上挑,她赌对了。
回身瞬间她敛下笑意,恭敬伸手接过外套,碰触到他冰凉的指尖,没有一丝温度。
“住哪?”
“四季。”
车流熙攘,一个绿灯的时间,车子蠕动前行不足十米,张木北烦躁取出烟盒,杨维京转头看她,她娇笑,“杨先生抽吗?也不是什么好烟。”
杨维京不说话,她自顾点了根烟,降下一半车窗。
“怎么不回玺园?”
她含笑凝着他,“怕睹物思人啊!”
杨维京眉头一跳,眼底有冰霜溶化,语气依旧淡漠,“连裤衩都给我打包出门了,还有什么物可睹?”
张木北只笑不答,杨维京看过去,迷蒙的烟雾笼罩着她,只剩一个模糊的侧脸,隐隐绰绰。
在酒店门口告别杨维京,张木北进大厅第一时间,找前台叫了客房服务,等她回到房门口时,服务员已经站在门口等她。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稍等一下。”
张木北将外套递给服务员,她刷卡进房间,拿起纸笔写下一个地址。
“洗好送到这个地址,如果没人扔掉就行,不用拿回来。”
几年不见,她不确定杨维京的住址有没有变动,或许里面住的人是谁,不过这些都和她没关系。
张木北冲了澡躺回床上,太阳穴突突跳着,连着两晚没睡觉,她困到睁不开眼。
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睛干涩犹如细沙摩擦,可她脑子无比清醒。张木北看了几次时间,直到凌晨两点,起身叫了瓶红酒。
她闷头灌下半瓶,隔了不久酒劲上涌,她躺在床上,脑袋里天旋地转,无奈酒劲也不起作用。
张木北翻出包里的药瓶,倒出三颗含进嘴里,仰头吞下。
一觉睡得昏沈,门铃声喋喋不休刺激着她的耳膜,张木北裹着被子不耐烦喊了句:“不需要打扫,别烦我!”
片刻清净之后,门铃声又坚持不懈的响起,她恼怒起身,拖鞋都没来得及穿。
“说了不需要,能不能···”
开门的动作顿在那,后半句话咽回嗓子里。
僵持许久,她涩然开口,“杨先生不嫌弃的话,要不,进来坐?”
杨维京进门自顾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扫视着行李箱旁散乱的衣物,和桌上的红酒瓶皱眉。
张木北无奈摊摊手,是他不请自来。
“抱歉!”她走进卫生间洗漱,镜前灯上时间显示am 10:38。她竟睡了这么久?好久没睡过这么长时间了…
张木北匆匆洗了把脸,对镜扬起45度微笑,一夜好眠,眼底清亮,她推门出去。
拧开水瓶灌了几口,整个人瞬间由内而外的清醒。她走向沙发另一端坐下,“杨先生,有什么事情您吩咐一声就行,还劳您亲自来一趟。”
“衣服送家里去了。”
“洗干净了吗?我特意安顿,这件衣服很重要,一定要好好清洗。”
杨维京擡眼,幽深的黑眸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