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
2022年,九月,那时行程码和健康码横行,口罩泛滥成灾。
时隔三年,张木北再次踏入北京,是来参加楚梵和陈曦泽的婚礼。
9月7号下午,张木北落地,楚梵接机。
上车后张木北熟练的点烟,递给楚梵一根,楚梵摇头,“戒了。”
张木北莞尔一笑,“怎么,备孕啊?”楚梵不置可否。
从见面起,楚梵的视线就锁在她身上,没移开过。
张木北打趣道:“别这么看着我,你性取向还正常吧?”
楚梵挤出一抹苦笑,“小北,你···变了。”
张木北笑的眉眼弯弯,盖住眼尾上挑的眼线,脆生生道:“没变难看就行。”
“好看,特别好看。”楚梵下意识回答,发自内心的感叹。
以前的张木北,是清汤寡水小家碧玉的白莲花,好看,但不惊艳;现在的张木北,唇红齿白,明艳大气,像勾人心魄的曼珠沙华,有毒但移不开眼,一颦一笑美的像妖孽,她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楚梵将张木北接到酒店,自己也没回去,她们彻夜长谈。
张木北问她,“怎么突然想结婚?”之前楚梵可是说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楚梵手舞足蹈的慷慨陈词,“我以为我喜欢资本,喜欢的是一整墙的包。后来我俩出车祸,要不是陈子将方向打到他那边,我估计早没了。当时他倒在血泊中,车子在漏油,我一点都不怕,抱着他等着和他一起火化。那一刻我想明白了,没了包我能活,但没有陈子,我活不了。”
楚梵眼神坚定且温柔,张木北内心麻木不仁,但还是替楚梵感到开心,她终於不再是一个人了。
楚梵干咳一声,打断一室温情,“你也别感动太早,我还没说完呢!我抱着陈子等死,陈子说你哭你的,你别按住我,我要跑。然后我给他两脚踢趴下了,没死装什么,骗老娘眼泪。然后我俩差点真的被炸死,还好救护车来的快。”
楚梵说的绘声绘色,张木北笑的前仰后合。
待张木北平覆下笑意,楚梵试探着开口,“这几年…你过的怎么样?
她摸着左手腕上的菩提手串,淡然一笑,“挺好的。”
楚梵犹豫再三后开口,“当时你突然消失,杨维京···”
“都过去了,我们都要向前看,不是嘛。”张木北笑着打断她。
楚梵讪讪陪笑,希望她是真的过去了,反正明天也会见面,她再说什么,都显得多馀。
因疫情防控需要,各地不建议举办酒席,原则一切从简。所以楚梵的婚礼,没有婚纱手捧花,也没有水晶殿堂,只有三五好友,推杯换盏。
这也正好遂了楚梵的意,陈子家里不同意他们结婚,即使大操大办,男方父母不出席,女方无父母出席,传出去也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9月8号,陈曦泽楚梵婚礼当天,他们只在包厢开了几桌,一边是楚梵团队里的人,另一边是陈曦泽身边那群人。
张木北走进包厢,有几道视线向她扫来,神色各异,她置之不理,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环视一圈,那人并没到场。
陈曦泽难得一身正装,黑色燕尾服衬的他更加帅气,楚梵一席抹胸白色长裙,头发挽起,尽也有些温婉小女人的味道。
在众人欢呼下,一对新人交换戒指,甜蜜拥吻,就算礼成,新人开始转桌敬酒。
和陈曦泽碰杯,张木北洋装正经,“你要是敢欺负楚梵,让我知道她有个不开心难过的,唯你是问,我可是她娘家人。”
陈曦泽摸摸头,委屈的说:“小狼,你能不能当我娘家人,是楚楚欺负我。”
楚梵抡起胳膊肘,对着陈曦泽胸口就是一下,“警告你,别在外边坏我名声啊,等回去再收拾你。”
陈曦泽发出求救的眼神,张木北选择视而不见。
等两人到下一桌敬酒,张木北端起酒杯走向男方桌席。
她提前漾开嘴角笑意,“好久不见啊!”
坐席几人应声回头,白启东和付凯不着痕迹对视一眼,有震惊有疑惑,举杯回应,笑着应和“好久不见。”
只有顾清源脸色有些难看,并未动作。
她话锋一转,端杯指向顾清源,沈声讥诮道:“怎么的?顾总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这个老熟人,还是不给我这个面子?”
顾清源神色一怔,一抹愠色浮上眼底,正欲开口,眼神微变看向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