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感
生命中有一些时刻就够,不必一生。
他们牵手,拥抱,缠绵,互相交融,像极了爱情。
张木北二十几岁的爱意,热烈而又真诚,不顾一切。
吴倩倩说:“见过恋爱脑,没见过爱情丧尸。”
室友说:“把这个红杏出墙的女人,逐出寝室。”
张木北每次都笑笑,不说话,心头溢满了甜。
北京的冬天,并不那么冷,张木北喜欢这种,手脚冰凉的麻木蔓延全身的感觉。
临近期末,她们的作业犹如泰山压顶之势袭来。
张木北一小时的时间,都得掰开两瓣儿用。
一边忙着期末作业,另一边儿,和杨维京花天酒地的浪荡,她也从未缺席,夜不归宿被张木北发挥到极致。
“古代汉语课的作业,写了吗?”吴倩倩像只哈巴狗一样,趴在床边问她。
张木北头也不擡的奋笔疾书,随口接话,“干嘛?想借鉴我一个被逐出寝室之人的作业?”
“嘿嘿,木木最好了~”甜腻狗腿的嗓音,惊得张木北鸡皮疙瘩掉一地。
杨维京六点半就来接她,她还有一大段文章没翻译,没空和吴倩倩贫嘴。
短暂的安静过后,宿舍爆发一声尖叫,全神贯注写作业的张木北受到惊吓,手一抖,写下的‘倾’字,落笔一捺,歪歪斜斜划出格。
几人不约而同看向声源,罪魁祸首吕媛,也擡头看向他们三人,确切地说,看向张木北。
吴倩倩问她,“你突然发什么疯呀?”
金娜也附和,“就是,发什么疯你倒是说呀!”
“又看上哪个系的帅哥了?”吴倩倩说着,还朝她俩挑眉暗示。
吕媛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最终也没吱声,视线从张木北身上移开,覆又躺回床上。
学生时代的宿舍生活,就是这样,突如其来的神经质,大家都不会放在心上。
张木北写下最后一个字,迅速合上书本,看了眼时间,六点四十五,慌忙开始收拾自己。
那时她还不会化妆,出门简单扎个头发,涂点护肤品,潦草结束。
只有每次见杨维京时,她会涂一点微红的唇膏,看起来气色好点。
她沈浸在杨维京的世界,眼里容不下其他,所以也不曾看到,吕媛看她的眼神,怜悯又无助。
杨维京正准备点第二根烟的时候,张木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推开宿舍楼门奔过来。
“你到了怎么不告诉我,我赶作业,没注意看时间。”系安全带的同时,张木北不忘先发制人。
杨维京每次都会比约定时间早到,从不告诉她,也不催她,但张木北下楼,他肯定在。
有一次,杨维京说八点来接她,张木北七点半到阳台开始蹲守。七点四十左右,他便到了楼下,将车停好等她,直到八点半,杨维京都没催她,最后还是张木北实在沈不住气,自己下楼。
期间,杨维京就静静坐在车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却没给她打一个电话,她从未见过杨维京着急,或是生气。
她甚至怀疑,杨维京是不是更喜欢一个人独处?那为什么还要约她呢?张木北想不通。
“我愿意等。”杨维京朝她笑。
他左手握方向盘,右手抓着她的手,漫不经心的揉捏。
杨维京目视前方,“冷吗?要不要暖气再开足点。”
张木北眉眼弯弯,眼角翘着好看的弧度,脆生生道:“不冷,每年冬天都这样,习惯了!”任由杨维京抓着给她暖手。
“那不是每年冬天,都得给你暖手了?”
杨维京专注的开车,张木北满眼是他。
每年?她第一次觉得,“每年”这个词,比永远更深情。
驶上快速路张木北才注意到,杨维京又换车了,怪不得她刚下楼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怎么换车了?”
“不喜欢?”
···
这和她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杨维京总擅长这样聊天,反问,让她无话可接。
“之前那辆呢?那车上,不是有我们学校的通行证嘛,方便一点。”
虽然换车也不影响他进学校,杨维京和她们学院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但院领导好像都怕他,尊敬他。
这车在学校太显眼,每次车停宿舍楼下,她都有些不自在,张木北总觉得影响不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