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绝望。
但绝望中又透着微乎其微的光亮,那是丁聆的希望么?她又在期待些什么?是还未到来的心爱之人么?
可那光点已经越来越暗了,她的心中是不是已经快要到了极限,若有人推她一把便会崩溃掉?
樊姣舒看着丁聆的样子直心疼,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丁聆又转过身去,脸上的笑越荡越大,她仍张着双臂,连食盒都不再理会就开始转着身子翩翩起舞。那种绝望至极而反向迸发出来的光彩让樊姣舒觉得,丁聆真是美极了。
这样想的自己简直就是变态,樊姣舒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正损自己的时候,忽然陵墓中响起了冷清的歌声,让她不由得楞了楞。
“温丶一壶酒,折丶一枝柳,撞丶一座钟,思……呵……思故人啊……故人在何方啊……”
丁聆抖动着衣袖,目光紧紧跟随着衣袖的动作。她的歌声如天籁般悦耳,若放在平时樊姣舒一定会两眼放光开始犯花痴,可此时也不知为何好像感同身受般,她只觉得难过得很。恍然间,她仿佛看见一片雪白,而那雪白中央包裹着一团火红,火红之中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樊姣舒似乎被那东西发出的光芒晃到了眼睛,她连忙眯起眼,又用手遮在眼前。
她看见红与白交织着,那火红越来越大,似乎要将雪白吞噬一般,却又在一瞬间消失,而丁聆的动作仍在继续。樊姣舒的心里突然一阵疼痛,似乎有一只手要将她撕碎一般拉扯着她的身体,让她不由得跪倒在地,一手捉紧胸口的衣料,一手撑地大口呼吸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不想吵到丁聆,她知道丁聆需要一个人静静,而她愿意做丁聆的身后人。
“一人生丶一人死,无处可觅魂。成亲?逃婚?不过是说梦的痴人。雪白丶赤红,双眸渐渐无神。却不料,阴阳早已隔分……”
歌曲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故事,樊姣舒好像听懂了又没听懂,整个人在痛苦中迷茫不已。
难过,好难过,越是听着丁聆唱着,她便越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她担心眼睛一闭就再也醒不过来,於是便告诉自己一定要强撑着,至少要撑到丁聆恢覆过来。
可是她知道自己挺不下去了,心口处疼得她快没了知觉,墓中的寒气也似乎开始自指尖流入体内,渐渐地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已经开始僵硬起来。眼皮变得更加沈重,就连擡手的力气也不再有了,樊姣舒咧了咧嘴角,似笑非笑地对着丁聆无声说道:“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可就是觉得自己该说,这感觉就像是终於达成了一个未完的心愿,只有说了才会安心。
而在双目闭合的瞬间,她似乎听到了丁玲的话语,里面的脆弱让她心疼得想要将人抱进怀里好好安抚一番,可她没机会了,只能遗憾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她听见丁聆带着哭腔说道,“樊姣舒……华锦……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