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怒吼与痛呼交织,场面混乱不堪,活脱脱一幅街头混战的图景,却又带着一种悲壮的荒诞感。
防暴盾牌在老兵们不顾一切的冲击下,也显得左支右绌。混乱之中,几个年轻警员或因经验不足,或因被数名老兵缠住,手中的警棍竟真的被几个身手异常敏捷的老兵瞅准空档,劈手夺了过去!
半个小时的激烈“交锋”,警员们很快显出颓势。
面对这群毫无章法可循的老兵,常规的驱散手段完全失效。
带队的警官脸色铁青,看着手下或倒地呻吟,或狼狈不堪,武器还被缴了几根,终于咬着牙,对着通讯器嘶吼:“撤!全体后撤!保持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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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是战场般的狼藉,和一帮气喘吁吁却红光满面的老爷子们。
其中一个老爷子,虽然穿着普通的背心,但眉宇间那股久居上位的威严仍在,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尘土,站到一块稍高的台阶上,冲着所有老兵,用当年指挥作战般洪亮的声音喊道:“这场‘老兵大战小瘪三’的遭遇战,我部——大捷!”
“好——!!!”
“干得漂亮!”
“… …”
所有的老兵,无论是否相识,此刻都如同最亲密的战友,兴奋地拍着手,跺着脚,高声叫好,浑浊的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属于胜利者的光芒。?z¨x?s^w\8_./c_o.m-
短暂的休整后,这股由白发和怒火汇成的洪流,挟着初战告捷的锐气,一路势如破竹,再无阻滞,直冲岛北的核心区域。
他们的目标清晰而坚定——那座被他们称为“老万‘老板’”衙署的森严大门。
人群最终在这座戒备森严的建筑前停下,无数双苍老却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死死盯住那紧闭的铁门和高耸的围墙。
“我要回家!” 最初那个怒吼的老兵,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衙署嘶喊,声音嘶哑却穿透云霄。
“我们要回家!”
更多的声音加入,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声浪。
“我们要回去…回内地!回老家!”
“负责人!给老子滚出来!”
“滚出来——!!!”
这些老兵,这些被遗忘在历史角落、被岁月消磨了青春、被现实耗尽了耐心的老兵们,多年积压的、如同休眠火山般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喷发,化作了最原始也最强大的动力。
他们不再仅仅是躺在家里等死,而是用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用力地摇晃着衙署那冰冷坚固的铁门。
铁门在他们的合力下,发出巨大而刺耳的“哗哗”巨响,剧烈地晃动着,仿佛随时会被这股由暮年生命爆发出的力量扯碎!那声音,是控诉,是呐喊,更是绝望边缘最后的搏击。
衙署外围的街道上,早已被闻讯赶来的大批警员层层围住,水泄不通。他们装备着盾牌、警棍,甚至有人手中紧握着乌黑的手枪,手指搭在冰冷的扳机护圈上。
然而,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真的扣动扳机。
警员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忌惮和不知所措。
怎么办?
他们也不知道,开枪肯定是不行的,可要是不开枪…万一,枪再被这些当年可能就是从枪林弹雨中杀出来的老兵抢了去……那后果,光是想象,就足以让所有在场的指挥官冷汗涔涔,不堪设想。
…
衙署顶层,厚重的防弹玻璃窗后。
“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万‘老板’脸色铁青,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楼下混乱而极具冲击力的场面。他猛地转过身,对着身后一群噤若寒蝉的下属咆哮,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不是让你们去‘妥善处理’、去‘疏导’、去‘镇压’吗?!预案呢?人手呢?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会让局面发展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一群老头子都拦不住?废物!”
一个秘书模样的官员,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声音发紧地汇报:“报…报告,现场有记者…是米国的记者!在全程跟拍!没人敢开枪啊!”
“米国的记者?!”
老万‘老板’瞳孔猛地一缩,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更深的恐慌,“哪里来的米国记者?谁批准他们进来的?!这个节骨眼上!查!立刻给我查清楚!”
“已经查过了,”秘书的声音更低,带着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