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被调戏了!
前头两人发现裴雁洲停下脚步后也跟着从人群中挤到了他身边:“怎么不走了?最大的灯王在前头呢,说不定今天晚上皇上也会来看。”
“放心,花灯不会因为皇上的到来变成会跑的花灯。”裴雁洲抹了把脸,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你刚才说花魁什么?”
“那个花魁,是我表哥。”敖星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回首看了一眼在冬夜中依然是最亮堂的花楼,欲言又止,最后他皱着眉头道:“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呆在北原才对……”
“完了,子平!”古振第一个想到好兄弟,从几人中间挤过去往花楼跑,“他可不能出事!”
裴雁洲也拉着他和邓长钧一起过去,只是灯会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人都朝着灯王那边走,他们几个反道而行十分困难,等他们终於从人群中挤出来之后,程子平已经被古振拎着,在树下等着他们了。
“他没事吧?”敖星看着程子平一脸呆滞,再想想自己对於这个表哥不多却深刻的印象——雌雄难辨的脸,出神入化的缩骨术,以及阴晴不定的心情……
古振摇摇头,把他丢在了树下:“我要是去晚一步,这家夥就贞..操不保了。”
原来他冲进花楼找到程子平时,那花魁刚把他灌醉,两人一上一下,就差进入正题了,看程子平这模样,估计今天晚上是清醒不了了。
“嗝——!”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说法,程子平嘿嘿傻笑着打了一个酒嗝。
“你表哥……为什么……”邓长钧艰难看向敖星,“他到底想干什么?”
敖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上一次听见他的消息,是他扮成了异域舞娘,混进舞队里给南国君主跳舞——然后在君主邀他共进美酒的时候,差点阉了他。”
邓长钧:“……”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北原派出的信使——说白了就是探子。”敖星面无表情补上后半句,丝毫不在意周围的人对於他这番话有多大的反应。
古振作为朝堂之外的人都意识到了这些话不该是他们能听的,邓长钧更是喉头一紧,不由得开始纠结敖星为什么要把这些事说得这么清楚,只有裴雁洲一脸的淡然:“你的意思是,你表哥想要利用子平?”
“我怎么会清楚?”敖星不耐烦地扭过头,“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他把皎月关在门外,躺在我的床上问我需不需要暖床,他就是个脑子有病的!”
邓长钧虚弱道:“殿下,你没有必要和我们说这些的……”不知道听见这些话会不会被敖星暗杀。
真是非常怕死。
“总而言之,你们谁把这家夥送回去?”裴雁洲指指已经抱着树开始呼呼大睡的程小世子,古振叹了口气:“我来吧,你们好好去看灯会就行。”
目送古振扛起程子平走远,邓长钧心中杂绪万千,也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结果就变成了裴雁洲和敖星两人共游灯会。
敖星裹紧披风,在裴雁洲无形的“护送”下朝着灯王走去,今年的灯王被做成了兔子模样,身后祥云朵朵,甚是可爱。
也正如邓长钧所言,皇上短暂地来了一趟,表示了一番自己非常愿意与民同乐,来年一定风调雨顺,便被簇拥着迎去了百川酒楼。
“你不用当值?”敖星看着明黄..色的背影,忽然扭头问裴雁洲,“我看见乔将军在那边。”
“我和他不一样,他是名副其实的将军,我不过是个登记在册的挂名将军罢了。”裴雁洲替他拂去肩上雪花,“回去吗?夜里估计有大雪。”
“……裴雁洲,为了家族着想不一定就要当个废人。”敖星拉住他的袖子,“你该做的不是遮锋避芒,而是韬光养晦。”
“我是皇上心头上的一根刺。”裴雁洲凑近他耳边道,敖星抓住他的领子:“我爷爷也是,可他做的选择和你不一样。”
这几年皇上对北原的打压愈演愈烈,若不是北原的虎符还在楚客手中,那些士兵也只听大都督的话,皇上恐怕会直接对楚客下杀手。
两人并肩而行,街上百姓在灯会过后也大多都回了家,只有小摊小贩还在收拾东西,所以并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有一个问题你一直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说平北大都督还有一个长孙。”在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沈默时,敖星出言打破了寂静,“其实我在一年前才知道娘亲的一切,在那之前,我听从祖父的话,和狼群生活在一起——是的没错,不要用这种惊奇的眼神看我,我会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