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浑身脱了力,起不来。
江寂野快速把画架从她身上翻开,随意放到一旁,立刻扶她,并问她:“怎么了?怎么会摔倒?”
陆蔓没答他,而是问:“画,看看画怎么样了,摔坏没有。”
闻言,江寂野先是楞了瞬,而后蹙了眉,沈冷道:“你不惦记自己有没有摔坏,反倒惦记着画。”
“我没事,我就是有些累,头晕了一下。”陆蔓说得云淡风轻。
可她何止有些累,连年的睡眠不足和不间断的高强度作画,再加上营养摄入不够,让她的身体一直在超负荷运转。
这样堆压已久的超负荷,在此刻终於到了极限。
而这一晚的彻夜作画,还是淋雨之后的彻夜作画,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寂野听到她云淡风轻的一句我没事,眉头就蹙得更深了,他没说话,不想说话。
陆蔓那种不管不顾地,拼命式的画法,会累晕倒,是迟早的事。他以前就担心过她会晕倒。
说实话,现在才晕,已是侥幸。
江寂野莫名气恼,咬了咬槽牙,屈膝半蹲,一只手伸向她脖颈下方,另一只手,托住她膝盖,打横,一把她抱了起来。
被抱起的瞬间,陆蔓倒吸了一口气,像是吃痛一般。
江寂野凝固住,不敢再用力,问她:“痛?哪里痛?”
“还好,不是特别痛。你放下我,我要看看我的画。”
“过会儿我会看。”江寂野不由分说,抱稳了陆蔓,轻松站立起身,又轻松地大踏步往外走。
陆蔓不解:“你想抱我去哪儿?”
“抱你回你房间,把你放到床上,看你到底摔了哪里,严不严重。”说话间,他已走出画室,直奔开着门的陆蔓房间。
“我没事。”陆蔓又如此说。
江寂野并不理会,行至床边,弯身,轻柔将她置於床上。
这才说道:“没看,怎么会知道没事。”
陆蔓躺在床铺,想起身,可一动,身上就疼,尤其是腰,她索性不再动,躺倒。
江寂野站立在她床边,低眸,看着她,眼眸幽深到了极点,声音也沈到了极点,说道,“都是哪里痛,告诉我,我帮你看一下。”
陆蔓清冷道:“恐怕不行。”
江寂野太心焦,只一心想看陆蔓的伤,没多想其他,也一时没理解,脱口问:“为什么不行?”
陆蔓向他飘过一个眼锋:“我的腿,胯,还有腰,都疼,你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