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冲昝若身旁的行李箱开口,“昝支队这是?”
“唉……”昝若一手搭在行李箱扶手,一手叉腰,“我,被总队要求休假,正好,那就回家陪父母吧,结果临走,总队还送了乐华区分局领导一个人情,让我,一个病患,去当教导员。”
杨卓琛摆摆头,无奈发笑,他认识总局总队长,一个四十来岁英武不凡却有些不着调的男人,每次去上京开会,都要在他师傅面前撬他墙角。
“分局好啊,天高皇帝远,我可能得在乐华区呆半年,趁着还没上任,过来看看老战友。”
杨卓琛放松下来,指了指常洲的病房,半是玩笑地问:“老战友?”
昝若看着杨卓琛挑了挑眉,眼中隐隐透出深意,主动开口带领节奏。
“他刚和我说了一句话。”
杨卓琛面上的笑松弛下来,偏头扫了眼屋内侧卧的常洲,观察到屋内所有的摆设都很整齐,整齐到很有规矩,似乎有点强迫症。
“他说他开辟了一座里程碑。”
杨卓琛蹙起眉头,两手插兜,晃了晃风衣衣摆,沈声解释,“精神病人有时候会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开辟者或救世者,他们需要在幻想的世界里得到被需要的满足。也许今天,在常洲的世界里,他是一个史无前例的科研学者。”
昝若耸耸肩,没将她认为常洲的精神状态很像个正常人这件事说出来,下巴点点行李箱,指挥着面前的男人。
“老战友该走了,拿行李箱,上来的时候扯着伤口了。”
昝若来的突然,离开也没打算去分局。
杨卓琛并不认为昝若只是单纯的来看一看常洲,也许是因为对112案印象太过於深刻,又或者是她已经知道了南湾区的113案,具体原因究竟为何,昝若不说,他也没必要问。
只是在出租车发动之前,杨卓琛还是知道了昝若来的目的。
车窗忽然被人摇下,司机师傅没动,两人对视有一会儿,昝若轻笑一声,像安抚一个自尊心强烈的小弟一样,“要帮忙就说,别强撑着。”
汽车驶上大路,昝若看了眼站在原地的杨卓琛,闭眼想起走廊里他背光走来的身影,心口慌得厉害,飞快闪过一种他独身一人孤立无援的胆颤。
昝若将这归结於胸前撕裂的伤口,可现在,女人的第六感让她觉得似乎有坏事来临,她轻嘶一声低低咒骂两句,睁眼就看见后视镜里杨卓琛转身进入了医院。
走廊很安静,安静的让杨卓琛觉得这里更像一个疗养院。
他目标明确地朝27床走去,还差几步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忽然止住,他站在走廊地板上阳光戛然而止的位置。
四四方方的房门玻璃上,赫然映着一张面无表情又有些扭曲的人脸。
如果在晚上,查房的护士一定会被吓到尖叫,杨卓琛猜。
玻璃窗里的人脸诡异地笑着张口。
“你回来啦?我等了你有一会儿了。”
杨卓琛擡脚,走到房门前,两手插兜,与里头人面对面站立。
“他开始了吧,他的丶他是怎么做的?你让我看看他的作品,他是个丶他是什么样的人?”
总是将脸贴在小窗户上也是不好受的,常洲扭了扭脖子,回到一个正常距离,悄声开口,却难掩激动。
说着说着话,常洲双目瞪大丶眼球微凸,两手扒在门上,音量逐渐擡高,冲不理他的杨卓琛低声吼叫。
“你不好奇吗?你不想抓他吗?我可以帮你,只要你给我看看他的作品,我能找到他的……我们是同类,是经过改造后的实验——不不不丶我不是,我是创造他的人,对,我还创造了我自己,还创造了这个世界崭新的训导术,可你为什么关着我?我还有研究!我的研究需要我!给我看看,你让我看看他!”
杨卓琛看着面前思维混乱的常洲,口中的询问忽然不知如何说出口,可下一秒,常洲的转变就让他有种身临其境体验惊悚片的感觉。
原本歇斯底里的常洲倏然平静下来,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的整理了病号服,带着温和的笑开口,像招待家里的来客。
“杨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才是所有人眼里的常洲,曾经津海大学心理学专业赫赫有名的常副教授,言行有度丶举止考究。
保险起见,杨卓琛还是问了一句。
“你是谁?”
“我是常洲。”
见他状态不错,问题在心头辗转了一瞬,开口:“上个月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