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

夏侯明派出去的小旗没找到沈鸩九，又回来了，江寒衣好像没什么求生欲了，撬她嘴，差点撬断了筷子。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抚琴穿上夹袄，同夏侯明说：“能不能让人带我去找沈大人，沈大人不来，姑娘她不会好的。”

关键夏侯明也不知道沈鸩九在哪儿，那小旗来回话，“沈大人不在镇抚司，问了其他人，都说不知道沈大人哪儿去了。”

“要了命了，这一个个倔的。”夏侯明说：“我去找沈鸩九，你们等着。”

那小旗道：“千户大人，不如还是先找个太医来看看吧，镇抚使先看医，其馀的等沈大人来了再说。”

“对对对，你说的对，你去找个马车来，我们出城，她这的大夫不行，蒙古大夫，我们去找殷太医。”

宗保保也不是医术不行，江寒衣不配合，他也没办法。

夏侯明进来要搬人，宗保保说：“她不能移动，你带她走，出了人命，我不负责。”

“你又治不好，话还那么多。”夏侯明就是瞎忙，等找来了马车，他说：“我出城去请，请那老头来看，诊金十两，他总该同意了吧。”

结果这一去就没回，从晌午到日暮，到月升，城门都关了，夏侯明也没回转。

沈鸩九是将夜未夜的时候来的奉春医馆，张妈没走，张小可今天住秀才家里，姑娘病了，张妈也不放心。

她在外头忙，瞧见沈鸩九，打开门，“沈大人，你来了。”

沈鸩九朝里头看，“她睡了吗？”

“没有，都没睡，都在屋里呢。”张妈说，“您吃了没，我去煮粥。”

人慌，合适找点事情来做，张妈又想杀鸡了，煮个鸡汤面，大家都没吃呢。

沈鸩九掀帘子进去，宗保保在熬药，弄玉在抓药，抚琴不知道在洗什么，洗帕子？瞧见他，都没同他打招呼。

还是弄玉，说了句：“姑娘在里面，沈大人去看看吧。”

“她怎么了，闹脾气了？”

江寒衣体温越来越低了，不是发烧，也不是高烧不退，沈鸩九漏夜而来，身上本来就凉，摸了一下她额头，竟然感受不到什么体温了。

沈鸩九出来，问：“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抚琴说：“晌午的时候，姑娘在你们锦衣卫晕倒了，夏侯大人送他回来的，还有你们锦衣卫的一个小旗。然后夏侯大人让那小旗去寻你，你不在，小旗就没寻到你。接着夏侯大人想带姑娘去找殷太医。”

“然后呢？”

“然后我不同意。”宗保保接话，“我虽是个蒙古大夫，但她的体质我是清楚的，她往日意志力刚强，也轻易不屈，十分坚强，自从去你锦衣卫，三天两头受伤，现在都不想活了，我是不知道贵地方是什么风水宝地，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快折腾死了。”

这就是有私怨了，弄玉抿嘴，接着说：“接着夏侯大人要去殷太医那儿，和一个小旗一起去的，这就一去不回头了。”

夏侯明是有数的人，不会一去不回头，除非，除非——

夏侯明是被东厂的人请走了，请他吃饭，何枯的人半道拦了他，“听说夏侯同知大人要回来了，等见夏侯同知大人回来，夏侯千户一定要通知我们，我们公公有厚礼送上。”

狗-日-的东厂太监。夏侯明心里骂了一千遍，一直给身后的小旗使眼色，小旗想走，也被留下了。

江寒衣不肯喝药，沈鸩九端起宗保保的药闻了闻，“你这是什么方子，她近日没着凉，也没受风，你给个防风的药做什么？”

“我觉得她积闷在心，想给她疏通内气。”宗保保觉得江寒衣就是被沈鸩九给气的，不是都私定终身了，还出来一个纳兰雪求娶，肯定是急的。

“有劳抚琴姑娘，多点几盏灯。”沈鸩九说。

抚琴和弄玉各拿一盏风灯进来，张妈也进来看，沈鸩九说：“她面色白，额头青，你不觉得像中毒吗？”

“中毒？”抚琴连忙将风灯放在桌子上，弄玉也提灯走过来，张妈更紧张了，“我，我没下毒。”

添乱，宗保保将张妈请出去，“沈大人不是大夫，他瞎说的，您出去煮个肉粥，大家夥儿都饿了。”

“哦，好，好。”张妈怪紧张的，她可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她每日买菜都是新鲜的，烂菜叶子都给鸡鸭吃了，不会给姑娘吃的。

弄玉将风灯给了抚琴，在江寒衣床边坐下，捏她脉搏，“确实脉细了，不寻常，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