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依照大明朝的黄金白银的兑换比例,市面上一般是一金十二银,黄金价高的时候,也有一金十三十四银,旬美这五万两黄金,差不多是六十万两白银。
江寒衣看了陆鼎一眼,陆鼎可能已经在想,永乐十五年,有何枯吗?
如果永乐朝何枯还不知道在哪儿,那这些人背后的主子是谁,是谁敢放开广州的海禁,在广州开市,还想插手滇南的盐。
司礼监四品太监何枯,还真是永乐朝进宫的,但是在永乐十九年,不是永乐十五年。而且何枯至今都只是个四品太监,和皇帝算不上亲近,当年那敢摆弄广州市舶司的人是谁?
江寒衣说:“你收了人家的钱,放开了滇南的盐井?就这一家?”
“是,也不是。”还打起了哑谜。
“说,仔细交代。”
“我那时候还不是滇南知府,我只是认识当时的滇南知府,我拿黄金三万两,给自己弄了个盐井许可证,然后和广州那人合作,挖井晒盐。”
“哟,知府大人很有头脑。”
旬美笑,“我就当是赞美了。我做了五年的盐,确实大有可为,但风险太大了,盐井坍塌,常有事故,或者挖不出盐,白忙一场。”
“所以你不从商了,转而为官,觉得当官的更来钱?”江寒衣说。
说中了,确实如此,旬美就是这样,卖了五年的盐,当年的盐引许可证差不多到期了,他就退出了盐井的经营。
但卖盐利润重大,如何舍得。於是旬美捐官,捐了个县衙的县令当着,当了五年,又花了近百万两白银,当上了知府。
在滇南城当了十年知府,他每日的工作就是帮盐商压事,死了人也不报。要么就是压制官盐,擡私盐。
这回要不是锦衣卫来,他还忙着收账呢。
陆鼎左右手握在一起,江寒衣看了上位一眼,问:“知道杀锦衣卫什么罪名吗,抄家问斩,株连九族。你的钢镚子,都得一个不剩,你还想帮那些盐贩子瞒着,瞒什么呢?”
“什么杀锦衣卫,我没有。”抓到了重点。
旬美没听说这事,也没谁和他说过,他以为是他徇私贪赃的事被锦衣卫拿了。他道:“什么锦衣卫,谁杀了锦衣卫?”
“旬大人不知道?那好,我问你,曲哊山盐帮是谁,谁是主导?”江寒衣听容显麟说的,容显麟说夏侯明他们就是在那边被抓的。如果不是被夏侯明查到了老巢,对方怎么会下死手,估计被抓也是一个死,被查也是一个死。
问到了点子上,旬美不做声。
锦衣卫正好也把旬知府家的产业点出来了,暗室万两黄金,虽然还没称重,但足够了。
陆鼎起身,“凌迟处死。”
“不,诶,我不,曲哊山是竹风亦的,是竹风亦的。”终於吐出来了一点,“竹风亦是大理人,不住滇南,他往日住大理,也就快过年这几天过来,清点一下盐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