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吃着,他就不哭了”。
疲惫中,何笙听话地转身侧着,一前一后喂养着父子二人。
两斤面粉和八块糕点左不过撑了三五日,天可怜见,都要四月了,河水才有融化的迹象气温稍后回升。
但粮食的转圜却远远没有这么快。
每日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宁楚月夜里坐在门口削竹子。
他准备明日再进山一趟,胡州如此艰难,实在很难想象更南边和北边是怎样的情形。
“哥哥,为啥不同意楚月哥杀羊?”
何康肚子饿得咕咕叫,只能喝口凉水。
“只要杀第一只,很快就会有后面的第二只,第三只,这十几只羊就该杀干净了”。
“可总也不能放在家里,人饿死了”。
何笙拍他脑袋:“饿不死,最多瘦点”。
“哦”。
何笙看着一群羊,心里就安心,总想着有个寄托,再就是退路,万一哪天家里要用钱了,这些羊能换不少钱。
他们饿肚子又有什么要紧,总归死不了。
第二日送别蓄势待发的宁楚月,何笙亲亲他的脸颊,做好十天半月不见的准备。
“在山上可要好好的,我和小豆子在家等你”。
“嗯,放心”。
宁楚月摆摆手,骑着怀风绝尘而去。
何笙过上了之前一样的日子,和何康打配合。
白天他在家,晚上小豆子就跟着舅舅睡。
小豆子是个好养活的,只是开头几天哭闹不干,后来就好了,谁都要,也不闹。
廊下的两只兔子被扯下来一只,何笙今天中午要做一顿大的,招呼敦儿上考场前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