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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眼露遗憾,对敦儿道:“好砚台才能写好字,公子一看就是文采绝妙之人,只要好墨才能相配呀”。
敦儿固执摇头:“就要一般的石砚”。
见他油盐不进,店主作罢,从台子最底下拿出来一大盒普通石砚:“五十文一个,概不还价,质量也是不错的,公子您要几个”。
五十文,比别处贵点,不过能接受。
“一个,谢谢”。
敦儿掏出荷包,苏城还没来得及拦,他已经规规矩矩付完五十文钱。
“苏公子,走吧”。
说完,他提脚往商铺外走。
苏城望着他挺拔的背影不由好笑摇头,收了摸钱袋子的动作,擡步跟上。
“敦儿?”
何康看着陌生打扮的敦儿,也不是多豪奢,只是换了个颜色,平日鲜少穿的色彩,看着稀罕。
“…阿康?”
苏城站到敦儿身后,看着对面的一男一女,问他:“你朋友?”
敦儿哑着嗓子脸色变难看几分:“嗯…朋友”。
苏城拱手笑着问好:“诸位好”。
何康直勾勾盯着苏城,看他手里打包的是碧海雅阁食盒,嘴角牵起讽刺的笑,转向敦儿:“你又不在学堂潜心苦学了?”
语气很是凌厉,苏城凝眉,眼底的友善也一扫而空,改为打量。
敦儿垂眸,只说:“你回来了?”
旁边高小柔拉扯他胳膊,也注意到苏城手上的盒子,小声道:“他是你朋友?明知道碧海雅阁害你哥哥坐牢,还去吃饭,真过分。”
声音小,却一字不漏入了敦儿耳朵,他满脑子疑惑想问,看着何康的脸却问不出来。
高小柔催促道:“阿康,咱们回吧,你哥哥等着呢”。
何康冷哼一声,转身要走。
敦儿看他手里提着药包,忙追两步:“阿笙哥病了?”
“我哥哥托碧海雅阁的福,上吐下泻,你还有心思在这里会情郎!狼心狗肺!”
说完,他头也不回冲冲走掉。
见他没有丝毫要等自己的意思,敦儿回头对苏城抱歉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今日多谢苏公子请客,下回我做东”。
苏城颔首,等人跑了几步,才想起手里的食盒,可惜人已经离得太远。
有意思。
他看着三人背影,耐人寻味地转身向街道另一个方向走去。
高小柔赶不上何康,频频回头看紧追不舍的敦儿,直觉对他没有好感,扬手道:“你回去吧,阿康正在气头上,不会见你的,等他气消了再来”。
敦儿不理她,甚至反超她,感到如大黄牛气冲冲奔在前面的何康。
他喘气道:“阿笙哥闹肚子,是碧海雅阁东西不干净吗”。
何康实在没忍住,回头白他一眼,一言不发往家里冲。
没跑多久,发现后面高小柔太慢了,药还在她手里,便绕开敦儿,回头接下高小柔的药:“今日多谢你陪我买东西,太晚了,你先回家了,改日我请你吃饭”。
“诶!”高小柔都还没反应过来,前面两个男人转过拐角不见了。
“气死了!”
她踢踢脚,这回何康回来,爹爹说他很有可能会成为胡州最有前途的酿酒师,这回可不能错过他。
敦儿这边回到家才明白为什么何康刚才白他那一眼,碧海雅阁举报的事情原委算是弄清楚了。
他看着趴在床上抱着水盆呕吐的何笙,心下酸涩难过。
“怎么不找陈大夫来瞧?”
何笙给他哥递帕子,不理睬他,让他僵硬站着。
“陈大夫今日出门不在”,宁楚月熬药进来,脸色发沈,他担心何笙是在狱里沾了脏东西,感染疫病。
“都出去吧,敦儿你也快回学堂”。
敦儿哑了嗓子,只当大家都生他气了,半晌道:“…好”。
他随何康出门,第一句话就是抓住他问之前没回答的问题:“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何康憋好一会儿,才背过他道:“我学得快,师傅说没什么教的呢,等明年有机会再出去,菜坊让我马上酿酒试一波”。
敦儿盯着他不知不觉高出自己一个头的脑袋,心情很是覆杂。
看来他在酿酒方面很有天赋,竟然这么快就能单独试酿卖酒。
何康绷不住了,见他半天不说话,转过身避开他眼睛:“那个男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