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

汁液不似想象中甘甜，反而十分苦涩。

宁楚月皱眉吐掉：“不好吃”。

“不会吧？看着挺红的，”何笙皱眉，摘下一颗正想尝尝。

背后传来杨寺年嘲笑声。

“你们胆子真大，鬼果都敢吃，杨某佩服，不过托运你们的尸身回去，价格另算啊”。

两串鬼果骤然落地，摔得稀巴烂。

“呸呸”，何笙连忙往外吐，一边拿袖子擦嘴，另一只手也去摸宁楚月的嘴：“快吐出来”。

宁楚月：“………”。

这股苦涩的汁液已然顺着喉咙抵达了他的肚腹。

杨寺年还在旁边说风凉话：“一粒鬼果能药死一头壮牛”。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宁楚月感觉嘴里已经麻了。

何笙飞快跑回马背上扯下水袋，递给半路走回来的宁楚月：“快漱漱口！”

宁楚月仰头灌水，使劲漱口。

“咋样？”何笙眼睛缠着宁楚月脸上，时刻关注他的表情。

宁楚月捏着空掉的水囊，擦嘴摇头：“没事”。

杨寺年冷不丁道：“听说吃了鬼果的人需要喝粪便才能解毒”。

宁楚月：“？？？”

何笙转身，神情真切万分：“真的？”

宁楚月满脸铁青：“…………”。

“哈哈哈哈哈哈”。

杨寺年指着宁楚月的表情，笑弯了腰。

“别听杨兄开玩笑”，宁楚月抿了抿擦拭苍白的唇，走向马匹：“咱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三人走到马匹旁边，杨寺年第一个上马，调转马头道：“你们吃的是血花子，微毒，不过鬼果在澹州很多，你们莫要乱吃东西”。

“多谢杨兄提点”。

宁楚月道完谢，稍微托举何笙上马，跟着也登上马背。

“驾！”

上马的功夫，杨寺年扬鞭驱马，又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宁楚月埋头看一眼怀里的何笙，见他又在包裹里翻找东西，策马道：“坐稳了”。

何笙找得太投入，轻“嗯”一声，头都没擡。

下一秒就因为没掌稳，身体摔了出去。

还好宁楚月及时把他楼回去。

“找什么呢？”

等他坐稳后，宁楚月低头在他脖颈间来回扫。

“找到了”，何笙一边躲痒痒，咧嘴笑着从袋子里摸出瓶药。

他倒出一粒递到宁楚月嘴边，解释道：“上次陈熙云大夫留下的药里有解毒丹，你赶快吃一粒”。

宁楚月含下花椒般大小的药丸，心里甜滋滋的，趁人不注意，在他脸颊上狠狠嘬了一口，留下一个大红印子。

……

二人跟着杨寺年，晌午准点找到了吃饭的地方。

一间小小的茅草屋，应当不是专门吃饭的小店子，更像村民住处。

杨寺年挂着包裹往门口一站，侧头道：“你们直接进去”。

宁楚月打量杨寺年两眼，点头领何笙进屋：“好”。

屋内比二人想象的小很多，一张床，几个破落柜子，还有一些炊具。

一位妇人头缠纱巾，穿着和杨寺年身上的长褂子很像。

她淡淡瞟了宁楚月与何笙一眼，似乎对他们的突然闯入并不吃惊，继续搅弄锅里黑乎乎的汤汁。

宁楚月开口道明来意：“大娘，我们……”。

头巾女人的声音很暗沈：“吃饭五两，过夜加上吃饭十两”。

何笙皱起眉，自打跟杨寺年出来，什么都贵的离谱，他从云峰到胡州一路就没遇到这样的。

宁楚月没应，等了两息，杨寺年还没进来。

“稍等，我们还有一个人”，说完便转身出门。

四处寻了一圈，在茅屋背后的一片田地中央找到杨寺年，他正蹲在一口井前，抱臂探头，聚精会神往井底部看。

“杨兄看什么呢？”宁楚月沿着田间小道走过去。

杨寺年起身道：“没什么，只是发现这井快干了，不知缘由”。

宁楚月若有所思道：“杨兄以前来过这儿？这么熟悉这儿”。

杨寺年楞了一下，很快哈哈笑道：“我是向导，这条路自然常走”。

“原是这样”，宁楚月也看了眼井底，井底的石头裸露出水面，的确已经快干涸了。

“刚才经过一片低洼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