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该长肉的地方却半点不含糊。
可就在她见到门口来人是谁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
男人身穿深灰色羊绒大衣和黑色休闲裤,愈发显得身高腿长,那黑色衬衫的每一粒扣子都被系得工工整整,碎发依旧能遮掩着眉骨,眉眼间不见笑意,薄唇微抿,那双桃花眼一时之间失了温度,显得他整个人都冷傲而孤清。
梅鹤清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许翩然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已经记不起来了。
可黄耀宗可记得她,而且记得清清楚楚,比起何嫣的浓妆艳抹,他对这样的眉眼温柔不施粉黛的美人儿更感兴趣。
两个人在矮榻上坐定,上菜的服务生们鱼贯而入,她站在一旁帮忙倒酒,脸上的笑容依旧得体,并没有因为梅鹤清的到来而局促不安。
黄耀宗的目光一直黏在她的身上,她是知道的,但也当作看不见。就在她要给梅鹤清倒酒的时候,黄耀宗笑着摆了摆手,制止道:“梅总不喝酒,你过来给我倒酒就行了。”
许翩然下意识地擡头,结果不小心和梅鹤清对视。
他在看着她,不同於前几次,他的脸上眸中都没有半点笑意。
倒是黄耀宗,乐呵呵的像尊弥勒佛。
两个人席间谈论的东西她一概听不懂,她站在梅鹤清的对面,看着他细嚼慢咽不疾不缓,没发出半点声音,吃相依旧无可挑剔。
许翩然大概知道这件事梅鹤清松了口,但也只是答应黄耀宗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而已。
就在这时,她为黄耀宗倒酒的手被一只手掌覆盖住,严丝合缝,没留半点的空隙,她脸上没了笑意,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哪里知道黄耀宗不仅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还摩挲了两下。
许翩然头皮发麻,正要用另只手泼他一脸酒的时候,她听到梅鹤清淡声道:“给我倒点酒。”
黄耀宗没想到梅鹤清会发话,正怔楞的时候,她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走到了梅鹤清的身边,乖顺地帮他倒酒。
黄耀宗自讨了没趣,讪笑道:“梅总,我去趟卫生间,先失陪。”
他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吃了口碗里的青菜。
一时之间,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你在这儿工作吗?”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眉眼平静时似乎有些柔和,不似方才那般冷冽。
“对,我在这儿帮人添酒”,许翩然答道,她把碎发别到耳后,低声道:“谢谢您刚才帮我解围。”
“不用谢”,他没再将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女孩子在外记得保护好自己。”
她知道梅鹤清说的就是刚才那件事,她皎月似的面庞上浮现了一抹红晕,显得她气色好了不少,“我明白。”
梅鹤清抿了抿唇,劝说她不要在这里工作的话三番两次到了嘴边,但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从大衣兜里翻出烟草和火机来。
他擡起头来,深遂的眉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哑声道:“介意我到窗口吸支烟吗?”
许翩然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梅鹤清下了矮榻,往屏风外走,她注视着他挺阔的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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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耀宗这趟卫生间去的时间不短,回来的时候梅鹤清恰好抽完一支烟,身上还挟裹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冷梅香,竟然意外的好闻。
黄耀宗看向许翩然的眼神依旧暧昧不清,许翩然只当作看不见,他看着她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忍不住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翩然”,她回答道。
“许偏然?是偏偏的那个偏吗?”黄耀宗追问道,浑浊的眼睛盯着她的脸蛋,差点要看出个洞来。
“是翩翩三青鸟的翩翩。”
许强虽然是个农民,但对诗书很感兴趣,只是碍於周围没有明白人引导他,他常常会误解诗词原本的意思。
翩翩三青鸟,来自西王母。
可能是许强随手翻到了这一页,就给她取了个翩字吧。
“哦,原来是这样”,黄耀宗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正要咽下去的时候,哇的一声全都呛了出来。
他憋红了一张脸,眼泪流了满脸,一直大喊着好辣好辣。
许翩然只想给他个教训而已,这就要端凉水给他漱漱口,结果对面的男人先她一步。
“黄总,喝点水,”
黄耀宗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结果没灭火反倒更助口腔里的火势。
那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