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
披着许因墨壳子的来客低低笑了起来,丝毫不被沈简威胁:“你以为你这位下属是怎么死的?”
沈简不说话了,嘴角放平,静静摩挲着手侧的权杖。
“你们带了很多武器来吧,但是这些都会在的力场下失效。”【许因墨】笑着靠在椅子上,下意识学着记忆中的沈简转了转钢笔。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科技对我来说只是一堆废铁。”
他满意地看见沈简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脸上一道小小的伤口因为他的刻意控制而迟迟未止血,短短一段时间便在地面上落下一滩不大不小的血涡。
沈简站在原地沈默着,目光中只存在着徒留半截蝴蝶翅膀的相框。
精神幻像之中,那半截翅膀顽强地煽动着,企图将自己重新放归天空,干涸的花纹脱离蝶翼,放大,再放大,贴在沈简衣服上眷恋地磨蹭。
三十秒。
沈简几近平静地默数自己的心跳。
他面前的身影骤然出现在背后,长发下属如同影子一般从上到下笼罩了他,声音很低,如同蛊惑一般轻声说,“你要用什么抵抗?如果你现在应下我的提议,我可以放过无湮塔。”
“那你为何不杀了我呢?”沈简淡淡地问,墨色瞳孔古井无波。
他没有动手中的天文按钮,轻轻侧头对上距离自己不过几尺的脸,“……你动不了手,我想想。”
“你被许因墨的记忆影响了,对吗?”
【许因墨】猛地退后了一步,表情立刻像被刻意控制一般僵硬。
领袖看着他平静地笑了笑,淡淡地说,“跪下试试,小狗?”
他很刻意地用了一个极其侮辱的词汇,语关出於某种情绪咬的死紧。
【许因墨】不受控制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有残存记忆一般肌肉颤抖,他可以忽略的东西反噬一样将他原本的意识消灭,一种冲动的喜悦从骨头缝中迸裂到细胞中,双膝一点点弯下。
他怔楞了一秒,便疯狂调动着计算将这一段记忆剔除,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迫切地拉开了与沈简的距离。
“意识而已,消除……”他喃喃了一会,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前方一动不动立在原地的领袖。
意识丶消除??他的??
“啊,发现了吗。”沈简温和地说,带着歉意:“意识在逐渐消失?抱歉,但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刚好能不受您立场影响的武器呢?”
“失血会带来心跳骤缓,心跳连接一个发送信号的标志,再简单不过。”领袖耸了耸肩,在【许因墨】不甘昏迷的视线中随意挥了挥手,“再见,异世界的阁下。”
领域轰然炸裂,白光闪现,许因墨的身体碎裂在裂缝当中,沈简被迫闭上了眼睛,所以他没有见他最后一面。
沈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站在地下室整个废墟的中央,原本悬浮於天际的圆球坠落在地上,他站在唯一一块空地上,往前是刚刚好围成一个同心圆的部下。
他们每个人都提着剑,微弱的蓝光覆盖在剑刃之上,面无表情。
片刻后,沈途首先收剑回鞘,在一群人无声的沈默中走到沈简身边,跪下,低头。
刹那,所有干部将剑收入鞘,膝盖几乎只差分秒的落到地面上,垂下目光。
“先生。”
“恭迎您。”他虔诚地说。
领袖只嗯了一声。
他接过一次性消毒巾擦了擦手:“意识体呢?”
无湮塔做不到杀死这种寄居体,他们不确定这东西会不会再次新生於另一个机械之上。
这种事,需要交给某种程度上有经验的两位同位体来做。
沈修竹也收了剑,“在沈蓝河手里,初步估计是依靠数据和能量设备生存的种族,并非升格神明。”
“嗯。”
沈简面无表情地将湿巾仍在废墟中,发布了一切告一段落后的第一个命令:“去接许因墨。”
沈修竹怔了一下,猛地擡头:“先生?”
“他没死。”沈简说。“这位神明使用的身体是覆制出来的克隆体,活活从二维平面拽到三维的半成品丶连血液都是假的纸片。”
“他读取了许因墨的记忆,而我们能干的干部亲自在记忆中掺了点猛料。”
“……连我都骗过去的人。”领袖任由部下整理了他的披风,细致地将他的手套整理好,理清每一丝褶皱。
停顿了一会,年轻领袖很低很低地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