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屏住了呼吸,但无论如何努力还是得不到交换氧气依然以最快的速度侵蚀了他。
……恶心,缺氧,头晕,难以忍受的深渊坠落感。
“这是我构建的虚拟空间,沈简。”那家夥冷笑着,瞳中泛着一丝悲伤与决绝的怒火,“你们宇宙有一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吧?”
“哦,先生。”沈简擡了擡眼,连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的动作都没变过,似乎完全不受引力场与物质的变动,连微笑都是世界意识从“许因墨”大脑中读取出的熟悉。
年轻领袖的神色带着作为东道主宴请来客的轻快,“这可是我的世界,您才应当对应这句话?”
他赌对了,沈简平静地想。对方的确是刚刚诞生,尽管拥有强大的实力,但并没有类比领袖或者神明的智慧。
年轻领袖甚至有心思看了看对面那位披着许因墨皮子的垃圾玩意,缺氧怠滞的大脑维持着最低限度的思考。
祂呼吸不稳的站在原地僵持了片刻,骤然走到沈简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声音嘶哑地像一枚哑火的炸药,“放屁——算了,你怎么知道?”
若非他们一族需要吞吃巨型能量才能维持生存,也不至於只剩下祂一个——
“别拿许因墨的脸做这种动作。”沈简眯了眯眼睛,语气很淡,“我会稍微有一种想要丶将你拎到阻断刑域的冲动。”
“他死了。”神明无情地嘲笑,“对了,把你的无湮塔也全部搞死怎么样?”
领袖的袖口划出一柄淬了惨绿液体的匕首,拇指抵住极快地向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臂筋脉处挑去。
刀锋割开血肉的触觉,像是解剖一具冰冷的尸体,干透的黑色血液像贴纸一边贴着血管,黑色纸屑般碎碎洋洋地落下来。
像下了一场小小的黑雪。
明明是自己先落下的刀,结果却是出手的领袖怔楞地望着落在身上的碎屑。
沈简猛地意识到什么,突然很深地低了一下头,掩饰了自己的表情。
【许因墨】瞥了一眼自己手腕像撕裂的纸张般裂开的薄薄脆皮,“我想你们的君臣感情不错,看起来还非要确认一下他死了没。”
沈简没说话,只是将手揣进兜中,站起来无声地看向祂。
沈简有些厌倦地说,“这很难猜吗,阁下。”
“我来为您梳理一遍事情的经过:您吞噬了其他同族,然后活了下来。您所谓的‘同族’,啊,我没猜错的话,之后都要被您吞噬吧。”
於是,祂得到的所有技术都是半成品,包括如今所展示出来的元宇宙技术丶武器能量失效技术……与,克隆技术。
沈简审视了一会许因墨的表情,温吞地笑了一下,“看起来我猜对了。”
“人们总是将强於自己千百倍的生物叫做神明,”年轻领袖微笑着,仅凭四五句话与对方的表情便能将一切经过拼凑出来的大脑却在漫长的烈日下暴晒。
他的脑中不断闪过许因墨头顶的巨石砸落时的坐标。
……到底在哪?
“但是,我想您应该不需要被我称呼为‘祂’,您族的物种便是依托电子器件生存的?我想。”
祂的表情骤然狰狞,领袖室被塞进滚筒洗衣机,扭曲着旋转起来。模拟出来的一半墙壁如同感受到怒气般碎裂,炸开的碎片划过沈简的侧脸,他没躲。
鲜红的液体从侧脸滑下,浓稠地半挂在边角摇摇欲坠。
……这位也过於感情行事了。
沈简擡起手,用手套抹去那一点血,再次在心中为这位异世界的来客判了死刑。
许因墨应当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最后一句传回来的消息是“或许不能动”,而不是“没有动静”。然后,为了避免这一点泄露,来自异世界的侵略者顺势引爆了塌陷。
沈简平静地说,“您表现的可一点都不像神明。”
至少沈简家里那位银发神明对待所有人都是公正的冷漠,根本不屑於施舍给感情模块一丝能量。
然而这位“神明”,却一直一直在依靠自己单纯的情绪啊。
【许因墨】的表情完全消失了,看沈简的眼神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的妄想。”
他转过身走到领袖的位置后,脸上依然带着不可能落败的冰冷,“好吧,看来你的下属的记忆还算公正,果然是世界智脑。但是,那又怎样,我……”
沈简淡淡打断他的话:“您猜一猜,倘若我在外面的下属冲动之下对您做出什么不太好的动作,哎呀,或